“尽是人前叫哥哥,背后抄家伙的人!”
说了这话,皇帝才真心痛了起来,狠下决心道:“查,给朕查,你即刻去查!”丝丝不悦郁结心中,他指着完颜亮命他去查。
“皇兄,若皇兄执意去查,那臣弟也愿献上一份绵薄之力!”完颜雍则为防止他一手遮天,便提议一同前去。
“便不劳乌禄你放心了,此事孤王自会交给御史台的人,你便好好管好你的兵部吧!孤王为宰相,必定会替陛下解忧,”完颜亮又道。
皇帝上前将他扶起,拍其肩膀道:“嗯,朕知道你是怕宗室兄弟蒙冤,但你放心,御史台的人清廉的很,此事是黑是白,相信不日便会见分晓。”
他顺势又跪:“陛下,撒卯王妃自来与陛下感情深厚,此时无他人,臣弟肯请陛下暂搁情意,以公为重!”
“嘶……,你这孩子是怎么回事?朕说了,会秉公处理!”皇帝有些不悦。
完颜雍深知,这御史台都是完颜亮的人,只要皇帝下令查,那两位皇弟必然要受诬陷,从而被杀。
再探其皇帝神情,坚定不移,无任何回旋的余地,他也只能作罢,伏于地面上道:“是,微臣遵旨!”
“嗯,便就如此!你们各自回吧!”皇帝被手过去。
两人相看一眼,死死盯着对方,片刻完颜雍又浅笑以对,行礼:“那微臣便先告退!”
再拜完颜亮:“王兄,臣弟辞去!”
完颜亮并不看他,别着脸提着眼皮瞥他,再冲他讥笑三分,勾着嘴唇摇过了头。
“哦,还有,最近皇后那个进侍高寿星,总在皇后身边出些鬼主意,便将他与那高氏几位进臣屯燕南吧!”
“是,陛下!”完颜亮答下。
待完颜雍走了许久,他才默默退下,走至福安殿外,望着满园梅花开,深呼吸一口气,顿时觉得心情舒畅,豁然开朗。
而完颜雍则是失落的很,回了府中已然是傍晚了,灰暗的天空又飘洒下白雪,屋檐仍有新婚红灯高照,上面贴的囍字朱红鲜艳,在这素白的人间格外显眼。
他摘下幞头乌纱帽,拖着疲惫的身子慢步走入笒霖苑,顺手便掩上了门。
掀帘而入,瞧着国妃铭璇坐于围子榻上正做着女红,似是在缝制一双婴儿衣,手旁的篮子里还放着岐国妃先前亲手缝的那对小鞋,上面的双子戏莲图格外的好看。
再近一步他便又见了清雅正伏在允辇的摇榻边摇着婴孩。
铭璇抬头瞧他疲乏不堪,连忙将针插在衣上,站起了身来温柔的扶他坐下:“大王,您这是怎么了?脸色如此不好?”
这时,清雅才注意了他,起身半蹲一下又回了小墩子上继续逗着允辇玩。
“腰疼,哎呦!”他扶着腰。
“哪儿?我给您捶下!”
铭璇连忙将他侧过身来,揉捏着他粗实的腰身。
“今日做了什么,这样的累?”
他将她手撇下,握在掌中。
“今日陛下召见我与岐王,问河南起义军一事!”他说着说着,两人共瞥了一眼清雅。
清雅听了也无心在允辇身上,竖耳倾听两人谈话。
“那河南起义军以皇弟的名号起义,引的陛下怀疑!”
“史上以什么皇妃,皇弟,皇女名号举行起义的人那么多,这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是起义人故意为之,为了动摇中央势力,”铭璇接下侍女手中的茶递给他。
他咂了一口又道:“是啊!但岐王一直打断我的言语,请陛下彻查,将什么江山社稷之词都提了出来!最重要的,他将撒卯国妃被凌虐之事也拿到台面上来讲,陛下便即刻要彻查!”
“让他彻查吗?”
“让御史台的人查,但御史台的人近半数都是他的人,这不就是明摆着让他查吗?”
铭璇听后深叹气,将手中绢子攥了很紧又道:“这一旦差下去,岐王必定私下有所行动,宗室又要血流成河!”
清雅听后仰起头来深呼吸,口中渐起酸涩,再瞧着两人于明窗下对话,便轻走过去坐在一旁的小墩子上。
“是啊!岐王本就忌惮着几位皇弟,如今更是给足了他机会去诬陷两人。”
铭璇深思考,翕张着明眸道:“除皇弟,他究竟想干嘛?”
“他近些日子似是有什么大计一般,左右进言将自己的心腹安插于要职,还和内侍内监来往密切,怕是……”
“想篡位为皇?”铭璇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