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永远是我的,”
他再次将她靠在红柱上深吻,在这静谧的夜中与她相拥。
远处久站的皇帝,看着两人如胶似漆,即刻暴跳如雷,便要上去给完颜雍一拳,但走到一半他才想起,他们如今已经是夫妻了,错过了她,便就错过了。
他却步而不前,扶在廊柱上对身边高内侍道:“朕才明白,原来错过一个人,便是永远的错过了!”
他再望了许久,便潇洒的转身离开,背着手消失在静暗的长廊上,边走边道:“罢了!她已经有自己的幸福了,朕也不必打扰了。传朕旨意下去,雍国王东剿匪寇有功,即日起判为燕京留守。”
皇帝令后,转身望了一眼那皎皎月光,拨一滴浅泪而下。
完颜雍得到皇帝判他为燕京留守的消息时,不知是喜是悲,喜为,自个可以带着家人远离朝政,和燕京那里的舅公团聚,悲为,此番他又要历经征途艰辛,才能达到一个落脚处,却也不知,能在燕京待多久。
倒是清雅,自从知道这个消息后,是吃不好也睡不好,舅公窝论知此,便时常来看她,临走时,窝论还亲自来送她,与她在马车下说了好一番话。
窝论伏着老朽身躯,垂着白花花的须髯,抚那暗色的宽袍,眼中尽是翻涌的泪花。
“二丫头,好好的,好好的!你舅母病重,听得大王与你又要走,训着我前来送送你的,此去一别,倒不知,你我舅甥还有没有再见的缘分……”
“我这老头子,身子一天不如一天,我怕下次再见,你便要对着我的灵位了!”
清雅在他面前还是那般的俏皮,扯了一下他的胡子道:“这青天白日的,舅公也不忌讳着,舅公若是再这样,我便再也不理你了!”
“死丫头,我这身老骨头早晚被你气没了!”
他向她的眉心点了又点,忽闻前头的雍王催她上车。
“舅公,放心吧!我会好好的,您也要多注意身体,舅母也是,我……我这便走了!”
说罢,她便起步要踏上横梯,却刚迈出一步便走不动了,提起的裙摆又放下,忽的转身跪在窝论的前面,哭着道:“舅公!”
窝论站也站不稳的扶住她道:“丫头,怎么了?遇上了什么委屈吗?”
她轻摇头,泪雨纷飞。
“有委屈,便说出来,舅公能帮上的,定会帮你!”
“不,甥女是想,想……这么多年,舅公便像爹爹!”
“傻瓜,舅公乃父也!自然像爹爹。好了好了,快别煽情了,再这样,我这铮铮铁骨的老将军,都要哭了,快随禄儿去吧!”
这时候,雍王见此前来,与姑父告别,窝论偷偷的转身拿着袖口抹了抹眼泪再笑起道:“禄儿,她是个妇人柔肠,赶快将她拉走吧!不然我这老头子真不舍了!”
“是,姑父!姑父保重!”
“嗯嗯!好,两人好好的,好好的。”
直到上了马车,窝论还摇着老朽的身子,赶着走了几步,冲着马驾喊:“二丫头,莫要有什么心里负担,你别怕,乌禄若是敢欺负你,我便饶不了他小子!”
完颜雍笑而答应,逐而将清雅搂入怀中,平复她此刻的心情。
王驾越走越远,在夕阳的余晖下渐成模糊不清的小点,再待日吻西山,便就消失在春日的晚霞中。
这一去燕京,又是近两个月的路程,颠簸来去,走走停停,看尽了大好河山,受尽了风吹雨打,到燕京留守府时,已然是六月份了。
正值酷暑,而燕京靠南,夏日要比京城要热的多,坐在马车里被闷了许多天,方才解脱,本以为松了口气,却又正遇上了燕京的一批时疫。
原因是,皇帝急促成建都城,张浩等役使民夫八十万,兵士四十万,在燕京都城上扩建宫殿,而工期迫促,盛暑疾疫流行,役夫深受其苦,又得不到及时的救治,便以一传百,以百传千,以致燕京都城一片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