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西斜,容沉从书房踱步到寝卧,坐了一天肩膀仅有微微酸涩,只因他是习武之人,朝中不少大臣他们哦哦仅而立之年已经得了风湿,坐久了腰酸背痛,完全不是这个年纪该有的身体,至于不惑之年的,身体已经糟透了。
他回卧房,小苍已经命人准备了药浴,他张开双臂眼睛微眯,侍女解开身上衣袍,他迈开修长强健的双腿仰躺进去,侍女手中执着瓢给他淋水,纤纤细指顺着肩膀就往下滑,他握住她不老实的手腕,冷冷道:“下去,叫小苍过来。”
她娇媚的容颜一僵,咬了咬抹了脂膏的嘴唇,手腕已经青紫,她眼睛里逼出两滴泪水,颤声道:“是。”
小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眼睛微红的样子以为她做了错事,惴惴不安的往里走,谄媚笑道:“王爷,您叫我。”
他眼睛依旧闭着,喃喃:“以后,那个侍女不用出现了。”
“遵命。”他拿起浴池中的瓢,舀了水淋在他的身上,他眼睛灵动的四处瞅着,然后落在他宽阔的脊背上,苦兮兮道:“王爷,您身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娶心爱之人都如此费力,像我这种是不是讨不到媳妇了。”
他睁开眼,目光在昏黄的池水上扫视,沉沉道:“娶妻生子简单,父母之约,媒妁之言。若是下人,主子自会给你们赐一门亲事。”
“嘿,不就是指婚吗!”他愤愤不平的舀了一瓢水淋在他的肩上,他也想自由恋爱,可惜没有资本,他突然想通笑嘻嘻道:“主子,若是小苍与一个人真心相爱,您同意我娶她吗?”
“自然。”
……
慕容府,一片灯火通明。慕容楠脱了纱裙打算歇下,砰砰砰的敲门声响起,她站起来,宝珠将首饰归好位,高声道了句谁啊?
“是我。”儒雅清淡的声音响起,是哥哥。
宝珠从衣柜中拿了一件开衫纱衣给她穿上,然后把门打开,慕容楠直起身迎接他:“不知哥哥还有何事?”
慕容珩手中拿着一把画着翠竹的折扇,上面提了诗词,他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到了一杯茶水。
她陪着他一同坐下,慕容珩道:“原不是大事,只是通知你参加三日后的宫廷宴会。”他顿了顿瞅了她素白的开衫,道:“你现在穿的一天比一天素雅,那天记得穿的艳丽些。你穿红色好看。”
她睁着秋水剪瞳,奇怪的说:“宫廷宴会?”
慕容珩点头,低头又喝了一杯水,刚进入秋天,夏季的燥热还延续着,口中甚渴。
慕容楠略微思考了一下说:“可以不去吗?皇后她好像不大喜欢我。”省略了下毒的事,不想让哥哥担心。
他抬眼,眸子在她身上扫视:“她堂堂一国之母,若是跟你个姑娘计较有损她的威严,你那日自然是安全的,况且为兄会保护你。”
她看着他郑重的脸色,心中微动,她可是慕容府的嫡女,从小习武,又在东丰皇宫浸淫数月,怎会害怕皇后,况且哥哥和容沉都会保护她。
“嗯,阿楠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