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随绿萝进了门,只看见马铁霸一脸满足地斜躺着,红掌地上剥瓜子。
老皇帝里里外外搜索一番,不见云飞燕。
老皇帝的眼睛眯成一条线,示意身后的护卫从外头去找。
然后,云飞燕趴在那颤颤巍巍的木船上,就只听到满翠湖的骚动,整个翠湖就如忽然被繁星点亮了一般,亮透了。
云飞燕的心,也顿时凉透了。
“陈昭君,我们……我们没路了么!”云飞燕眼看着翠湖越来越亮,自己和陈昭君藏身的这艘木船,藏无可藏。
“飞燕!我今儿为你,不是因为愧!并不是因为我,才导致你是皇帝陛下和李夫人的所生的这件事曝光。这件事,若没有乌山之行做诱因,迟早就是会出来的!因为它本身就存在的。所以,你这点事怪不到我头上。但是……我陈昭君总见不得,你和我一样,因为不喜欢的事情而委屈自己。虽然……我不知道嫁给临安王是什么样的日子,但是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会支持你!”
所以……
所以,陈昭君把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那条逃婚路线,在西山翠湖中心有条水道,通过水道后右转进入那条绝密小道,绝密小道十里之后在向左转,再行三十里,有人接应。然后每隔三十里就有人接应,而一旦妥当接应,接应人便会抹掉先前所有踪迹,一路上全是自己人。
陈昭君把那条路指给了云飞燕。
陈昭君说:“我是真把给我自己留的路给你了!”
这会儿,云飞燕已经悄悄下了水。她忽然一伸手把陈昭君抱住:“一起走!”
云飞燕是真心感动的,紧急关头嘛,见真心。
陈昭君笑了,摇头。
真不一起走?
云飞燕也瘪着嘴笑了。
就那么样,在满翠湖星星点点的灯光下,若隐若现的朦胧之中,云飞燕一头钻进了那条绝密的逃婚之路。
水面的波纹渐渐淡去。陈昭君这会儿还穿着云飞燕的衣服,那就得装云飞燕的样子。
陈昭君就一个翠湖里胡乱地转啊转,终于等到那皇宫里的绝世高手们踏水而来,将她擒个正着。
高手们将陈昭君的船给完璧归赵地划回去。
陈昭君狠狠地低着头。
“公主啊,可叫老奴好找啊!快些吧!是时候了!可把陛下给等的急了!公主……来老奴搀着你!啊~~~”等到那位老太监心急情切地把人掰过来,一看这脸居然是陈昭君的。
那老太监的脸别提有多难看了。
老皇帝的脸也瞬间绿了。
“陈昭君!你怎么在这里?怎么是你?”
老皇帝审问陈昭君,老太监便炸毛了地跑出去吩咐:“啊,公主不在这儿!侍卫!侍卫!公主不见了。快!快!快寻人去!”
妈呀。然后,这对西山一带还不太熟悉的老太监,就亲自领着一群钢甲侍卫趴趴趴的满西山翠湖去寻人去了。
而陈昭君就硬着头皮接受老皇帝的审视。
别提陈昭君那会儿有多抬不起头来,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不敢做,乖咪咪地跪在地上。
“陈昭君,寡人知道你热血坦荡,寡人不与你计较,只要你说出容和公主的下落。”老皇帝看着陈昭君那一头的装饰,那一身的行头。
刚刚和云飞燕对换的,还仓促地胡乱了些。
老皇帝说:“容和公主是寡人的血脉,她刚与寡人相认,心里还有些情绪,这是自然的。陈昭君,你是个明白的姑娘,是陈太傅调教出来的人,你不会跟着一起胡闹。外头天黑了,容和公主还与寡人捉迷藏,是淘气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