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燕低头看瓷瓶,笑道:“多谢小姐赐药。”
“金氏还在禁足,此时金家出事,她便无出头之日。别说一日归还母亲的嫁妆,就是金山银山,金氏也会搬过来。”陆柒柒眼眸波澜不惊。
雪燕赞同的点头,再看主子的目光多了几分希冀。赵姨娘说得对,少主的改变,或许能重振唐家。
二楼雅间,南宫暮羽和独孤正将楼下的对话听得清楚。
“阿正,你媳妇这狐假虎威,简直不要太好,你瞧瞧,既能给你出气,又能得到好处。”
他们都是习武之人,自然听得真切。正如陆柒柒所言,诅咒世子,别说金家就是丞相府都跟着遭殃,此时,狮子开多大的口,陆依依都得应下。
南宫暮羽眸光微转,摸索着下巴,以前怎么不知道丞相府的五小姐如此有趣。
独孤正干咳一声,敛目饮茶。
冷风察觉到主子的变化,心里忍不住担心。陆柒柒聪慧有余,却无根基。丞相府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毫无顾忌的得罪相府,只会给主子招来祸端。
“看来金家在京城太无聊,殿下,是时候动动了。”
南宫暮羽一愣,随即讪讪着端起茶,嘬了一口:“陆博年是太子的人,金家有陆家的关系,也在太子手下做事,动金家就是动太子,阿正,你要怒发冲冠为红颜?”
“太子在位六年,可有政绩?”独孤正缓缓地站起身,动了动腰,南宫暮羽也跟着站起来:“没有政绩的太子,他能走多远。”
说完,独孤正转身要走,却听到身后的南宫暮羽质问道:“我呢?”
独孤正抬眸,冷风闪出,他转身看着南宫暮羽。
两人第一次谈论那个位置,没有平日的舒缓。
“你想要?”独孤正眼睛直视他,仿佛能看穿对方的内心。
南宫暮羽睫毛微颤,他没想到独孤正会直白地问,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自他记事起,独孤正就在他身边,与其说是伴读,不如说是哥哥,比亲哥哥还亲的哥哥。
所以,他在独孤正面前是透明的。
南宫暮羽想通,苦笑地收回目子,自嘲道:“太子没有政绩,我又何尝不是。”
独孤正静默不语,缓步走到南宫暮羽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事在人为。”
两人离开酒楼的时候,正巧遇到陆依依扶着金飞燕上马车,被打成猪头,自然不能走回去。
南宫暮羽恢复吊儿郎当的模样,啧啧两声离开。
“表姐,你一定要替我报仇,那个贱人……”
“住口。”陆依依见表妹仍不知悔改,维持许久的淑女风范终于瓦解,怒目呵斥道:“还嫌闹得不够,你差点害死金家。”
金飞燕捂着脸,含糊不清地解释:“我,我知道错了,我只想想替姑母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