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两人走后，柳大人问道，“此事，该如何上奏？”

齐嘉沉吟道，“不如待岳小将和阿跶回来之后，再上奏。”

柳大人点了点头，“汾州既查出辽国奸细，怕是整个河东，都有不少。咱们是不是要提醒潘知府。”

齐嘉皱起了眉头，“辽人动作不断，怕有大事发生。还望柳先生抓紧安排秋收，万不可误了粮食！”

那乞丐既然将牛皮书藏在暗格之中，必然有人会去取出。齐嘉仿造了一封假的牛皮信，放入暗格，让人秘密混进那群乞丐中，暗中观察。

明面上几个差役在破屋守了几天，一无所获之后，便离开了那里。

“听说城北的凶乞丐砸了知州大人的脑袋，知州大人正抓他呢。”破屋里其他乞丐们说着最近的事情。

“我的天，那凶乞丐可真没长眼，怎么就得罪了知州大人。”另一个流浪的乞丐啧啧叹道，“听说过几天善堂那边就重新开展了，你说咱们住的进去吗？”

一旁的老乞丐忙道，“听说年纪大就能住进去，我明儿就去排队。”

另一个瘸腿的中年乞丐也道，“我也排队去。”

破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闷起来。除了几个年纪大的，和年纪小的，还有一些残疾的，大多数人，善堂是不收的。

可若是这能办法，谁愿意当人人喊打的乞丐？这些人，大多数是村里头偷鸡摸狗，没甚本事的小混混，可自打知州大人的政令一下来，村里头是呆不下去，只能流浪到府城里头，愿以为仗着几分凶狠可以混口饭吃，谁知道府城里头管得更加严格，只能渐渐沦落成乞丐。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早知道就踏实种地，踏实干活了。

岳小将和阿跶最终将那人抓了回来，可惜回来的是一具尸体。

“发现被我们围住，那人直接抹脖子了结了自己。”岳小将叹息道，“可惜没打听出什么有用的事情。”

事已至此，深究无益。齐嘉让两人回去休息，自己个儿在琢磨这个事情。

靳先生正好从永兴回来了。一去半年，靳先生的胡须都白了两根，见到汾州城，靳先生老怀安慰，颇有些回家的味道。

见到柳大人，靳先生忍不住赞叹道，“我回来时，见乡间谷穗丰满，乡民其乐融融，想来今年是个丰收的年景。”

柳大人不敢居功，忙道，“多亏去岁，先生不辞辛劳，走遍汾州全境，筛选谷种，不瞒先生，今年的优选之种，比去岁收成高了二层。”

靳先生十分高兴，“如此，可真是件好事，当要推行全州，来年便不愁了。”

一旁的付主簿也道，“靳先生，还有高兴的事情呢，今年咱们的汾州的商户比去岁多了三层，税银自然也多了不少。”

“哈哈哈哈。”靳先生笑着朝齐嘉拱手道，“都是大人治理有方。”

靳先生风尘仆仆，齐嘉侍从扶他回去休息，稍后再说话。顾敏知道他回来了，专程让秦妈妈做了滋补易消化的饭菜送去。

看着有些紧张的顾敏，齐嘉忙劝道，“姐，靳先生这次去，也不一定能查到什么消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