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敏点了点头,“我知道。这么多年的事情,哪能那般轻易查清楚。”
虽是如此,整个晚上,顾敏仍显得有些焦躁不安,还是齐嘉找了个由头,才哄了她谁下。第二日一大早,吃完早饭,靳先生便上门了。
“知道大人和夫人着急听,老夫我睡醒了就过来了。”靳先生笑着道,“这一趟永兴,我可没白去,还真打听到不少事情。”
齐嘉上前,关上门,三人坐下。
“我去了庆州,并未直接去樊府,而先去了云阳县的罗捕头的家中。罗捕头在庆州带了几十年,当初我和他还有几分交情,没想到老罗头如今还记得我。”靳先生感慨道。“我问了当年剿匪一事,他也提到了,有个荣管事,曾到过云阳县衙,樊晟对他十分客气。”
“客气?”齐嘉反问道,“能让一个县令这般客气?”
靳先生继续道,“除了罗捕头,我还又去了那山头一次,如今哪里乱木丛生,猛兽出没,已荒无人迹,但在山后,我却发现了六座坟,坟头立有碑,碑上却一个字也没有。”
齐嘉顾敏互相看了一眼,六座?
“之后,我再去了庆州府,刚好遇上樊晟的生日。我本想表明身份,去樊府,可却发现信王府世子,居然偷偷到了庆州。”
“你是说司马恒去了庆州?”齐嘉有些不可置信道,“难不成是去给樊晟过寿?可司马恒一项以身份自居,却又不像。更何况,信王府作为藩王,理应和州府官员避讳。”
靳先生摸着胡子点头道,“是啊,我也疑惑,因此我在庆州府租赁了一处屋子,暗中观察。大概过了一个多月,我才渐渐发现,庆州府城,有些不对。除了原本就走粮道的白家,庆州府居然有三十多家粮庄,我打听过,那些东家,都是两江,两湖,两广排得上号的粮食商人。”
齐嘉心头一紧,“庆州府难道缺粮?可即便缺粮,庆州府拿得出那么多银子买粮,吸引那么多粮商?”
“谁说不是呢?”靳先生叹道,“我心里也打突突。我还发现,信王世子在时,和这些粮商还有联系。直到我估摸着,信王世子已经离开了庆州,我才上了樊府拜访。樊晟到还记得我,可惜带我不甚热情,我也只能在他府邸客院住着,甚少机会能见着他。”
靳先生喝了口水,继续道,“皇天不负有心人,有一日,樊晟心情烦闷,一个人在院子里喝酒,撞见了我,拉着我喝酒。几杯酒下肚,反倒和我亲热了起来,后面我也问了他当年剿匪之事,听他所言,当时他不过是得了信,上山捡个便宜,再多的他也不知道了。不过那个荣管事,我倒是有些眉目。”
顾敏紧张了起来,直接问道,“是谁?”
“信王府的大管事就姓荣。”靳先生道,“这个荣管事,早年间就跟着信王出生入死,很受信王信任,这次跟着信王世子到庆州的,就是荣管事的儿子,小荣管事。”
“先生可确信?”齐嘉有些不敢相信这件事情,居然牵扯到了信王府,“信王怎么会和云阳县外的山匪有联系?”
顾敏看了齐嘉一眼,问道,“先生可还有其他原因?”
靳先生苦笑道,“我想办法接触那位小荣管事,曾听他说,他父亲来过庆州几次,也去过云阳。”
齐嘉默不作声,顾敏也沉默。
“若信王府的荣管事,真是去云阳县衙的荣管事,那倒也能说得通,为何樊晟会对一个管事,这般客气。”顾敏冷笑道。
靳先生又道,“庆州府内,颇有些不太平,大人,咱们和庆州虽然离得远,可也需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