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春私下去找到孟太傅,将此事一一禀告,连带一些后面的猜测。果然,孟太傅听完,脸色大变。
直接把承恩侯叫过来训斥了一通,承恩侯这才知道孟家这次怕是遭人道了。
“父亲,我只是想着找一些两江的靠谱的读书人,帮咱们分忧。”承恩侯四十多岁的任了,在孟太傅面前却依旧战战兢兢,“没曾想走漏了消息。”
孟太傅轻蔑的看着承恩侯,冷笑道,“若要等你想到,咱们孟家就毁于一旦了。”
没人比孟太傅更能知道孟家茶会的猫腻,若是真被有心人利用,即便孟家如今是承恩侯,陛下也承担不起天下读书人的诋毁和抗议。
孟太傅浑浊的眼睛看着战战兢兢畏畏缩缩的承恩侯,心底满是不屑。倒是一旁毫无惧色的江流春让他点了点头。孟家长久以来经营礼部和吏部,两部官员,大多都出自孟家门下。这也是为什么严相虽然深受两朝皇帝器重,但孟家依旧能与之抗衡的原因。
如今,小皇帝刚登基,只不过因为严相的雷霆手段,整个朝廷才看上去平静且安静。可这里面隐藏的波涛,并不是这个小皇帝能够镇住的。
若在这个时机孟家出什么篓子,即便是严相再力挽狂澜,也会对小皇帝产生巨大的冲击,若是让有心人利用,那后果不堪设想。
可惜啊,孟家如今虽然身居高位,却后继无人,承恩侯这个儿子不顶用,孟太傅只能扶持兰奇做了吏部的尚书。再往下,嫡长孙孟晚书倒是个读书的好料子,可惜过于正直刚毅,不适合官场。
孟太傅目光落在江流春身上,心底多了几分盘算。
“江大人,这件事你如何看?”孟太傅询问道。
江流春恭敬道,“既然侯爷已经放出消息孟府要办茶会,这茶会自然是要办的,否则会惹人猜忌。不过这茶会怎么办,咱们可要好生想一想。”
孟太傅点了点头,皱着眉头问承恩侯,“说吧,这次又是谁给你出的馊主意?撺掇你干出这事?”
承恩侯看着孟太傅,讷讷不敢言。
当夜,孟太傅不顾年迈,走进了皇宫,关着宫门和小皇帝还有严相聊了一宿。
过了几日,孟家的茶会在一片瞩目中举办,几乎京城一小半的读书人出现在了孟府,好在孟府宽敞,才能把这些读书人一一邀请进府。
孟太傅亲自出面,给这些热切地读书人们,讲了一堂生动忠君爱国的课,赢得学子们一片赞叹叫好。孟太傅趁机将自己的忠君之言散播开去,立起了忠义之名。
相比起承恩侯的糊涂,孟太傅可就是雷霆手段了。不仅将孟府茶会变成了孟家忠君爱国的主场,还顺藤摸瓜,找出了不少有嫌疑的书生,安置罪名关押。
其中便有马天成,谁让河东会馆之中,他最积极热切,邀请了不少学子和他一道去孟府。行为诡异,不合逻辑,自然被孟家的人盯上了。
马天成被关进大牢之后,陈韬倒是松了口气。两人本就交浅,没了马天成在一旁打扰,陈韬更能静心温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