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三爷拍拍长袍上的灰尘,站起身,看着潘大人冷笑。然后往外走,边走边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潘大人,你好自为之!”
白三爷一走,潘大人立刻让心腹跟踪白三爷,务必把白三爷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打探清楚。
坐立难安的潘大人,当得知白三爷去过齐府时,直接吓得一个趔趄,瘫坐在了座椅上。
“他究竟是谁,他究竟知道多少?”潘大人在家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久久不能停息。
潘夫人见状,想上前劝慰,却被潘大人给骂了一顿。气得潘夫人索性再也不管了。
在白三爷登门三日后的晚上,潘大人穿着黑袍,偷偷摸摸的坐上马车,迫不及待向荣华里的深处走去。
“你是说,他去了孟府?”顾敏目光一闪,“你确定他去的是孟府?”
老江点了点头,“我绝无看错。”
齐嘉却一点也不惊讶,“潘大人本是进士出身,否则也不会在不惑之年,就坐到知府的位置。说起来,孟太傅还是潘大人的师座呢。”
“难道他和信王口中的老师,就是孟太傅?”顾敏皱起了眉头,“顾家是武官,孟家是文官,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孟太傅为何要陷害我父亲?”
齐嘉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摇摇头道,“这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顾敏却又冷笑道,“戒嗔如今在郊外的庄子休养,说起来,张第案倒是有了大进展,他从那桓碧知县的夫人口中得知,桓碧知县在征税之前,曾见过京城孟府的人。”
“怎能肯定是孟府的人?”齐嘉皱眉道。
“那知县夫人曾在京城勋贵人家做过大丫头,很有几分见识,她曾在来人身上见到过孟家的腰牌,又听出那些人京城的口音,便暗自记在心底。后来张第案发,她家老爷又死的蹊跷,她便知道事情非同一般,提前装疯卖傻,在城外的尼姑庵剃度出家了,才躲过一劫。”顾敏感慨道,“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那夫人如今在何处?”齐嘉问道,“她可是重要的人证。”
“戒嗔师傅已经把她带回了京城。”顾敏道,“你放心,如今的证据已经能证明,这些案子和孟家脱不了关系。”
可齐嘉皱起了眉头,总觉得那里有什么不对。
而此时皇宫里,因为皇后和皇帝冷战,所有宫人们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惹怒了两位主子。
怀熙在寝室,穿着亵衣,披散着头发,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拿着一只烧鸡。一边大口大口的啃着烧鸡,一边大口大口的喝着酒。
模样之邋遢,形容之猥琐,就连毛玲都没眼看。
“我说娘娘,您好歹顾及一下您一国之母的风范,这个摸样让人瞧去了,怕又免不了被太后一顿训斥。”毛玲冷冷道。
提到这个,怀熙更火了。想当初孟太后有多疼他,多宠他,如今他就有多怨念,多愤恨。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当这个皇后这么痛苦!每天三更就会被拉起来,上妆打扮,然后饿着肚子去太后宫里请安。请完安,各司的管事们又来禀告一天宫里的大事小事,一堆破事。
这还不算完,有时候还要在她面前大吵一架才行。
天知道每每这个时候,她肚子饿的都快瘪了。偷摸吃两块糕点,喝两杯茶。又有一堆人排着队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