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啊,老臣对不住你!”孟太傅趴在蒲团上,眼泪流了出来,嘴里不住的念叨,“先帝,老臣错了,老臣错了啊……”
磕了几十个头,认了几百次错之后,司马曜才从一旁的阴影里,缓缓的走了进来。他脸色平静,看不出喜怒,唯有一双眸子,亮的吓人。
司马曜的身后,跟着齐嘉和顾敏两人,两人全身缟素,目光锋利的盯着孟太傅。
“陛下。臣错了,臣知错了,陛下宽恕臣吧。”孟太傅一见司马呀,跪着挪到了司马曜的脚边,涕泪横流。
“陛下……啊陛下。”
司马曜看着这样的孟太傅,忍不住叹息一声,伸手扶着孟太傅坐在了蒲团上。司马曜嘲讽的道看着孟太傅,“太傅,按理我还要叫您一声外曾祖父。”
孟太傅吓得一哆嗦,“老臣不敢,老臣错了,大错特错。”
司马曜站在一侧道,嘲讽道,“太傅,事到如今你才知道错了,会不会有些太晚?”
顾敏上前,对着孟太傅冷笑道,“孟太傅,你可还记得那些死去的人?顾家,云家,还有那些不知姓名,死去的冤魂,可都在等着你。”
“太傅,你也是读书人,你应该知道科举对于一个学子来说意味着什么,可你却任意夺取他们的梦想,破坏他们的人生!你可有想过那些被你夺走人生的读书人,他们最终会过成什么样子吗?”齐嘉上前,质问道。
“陛下……”孟太傅转身,抱住司马曜的大腿不撒手。“陛下,原谅老臣吧。”
司马曜低头,冷声道,“太傅,当你把朝廷的机密告诉辽国的时候,你可有考虑过朝廷的安危,可有考虑过大晋的安危。”
说完,把孟太傅一脚踢开了。
孟太傅趴在地上,沉默了很久,才道,“你们以为我想这样吗?你们以为我愿意这么做吗?我都是被人逼的啊,如果有办法,我为什么会受辽人的威胁!可,陛下,即便如此,老臣待陛下的忠心,苍天可鉴啊。”
说着,他转头看着顾敏,道,“你说我枉杀顾北怀,可难道他就没有错吗?辽军铁骑纵横,即便是他姓顾的,也不能抵挡。可他张狂不已,开口闭口,就是收复河山,驱除辽贼,明明没那个本事,却叫嚣的比谁都厉害。顾北怀在一日,辽人便会把大晋当作随时会发疯的狗,提防一日!难道这样的人,他不该死吗?”
孟太傅看着司马曜道,“陛下,大晋国力如何,您比我清楚,我们与辽国为敌,绝没有好下场。辽人既然提防顾北怀,那我就答应他们,杀了顾北怀,保我大晋安平,我有错吗?我是为了大晋着想啊陛下。”
顾敏却被他的无耻给气得笑了,“孟太傅,你颠倒黑白,搬弄是非当真是一把好手。按你所说,顾北怀死后辽人应该安心才是,为什么顾将军死后两年,晋国边境领土相继被占,后来钟将军,林将军和边关无数将士呕心沥血,才将辽人赶出边境!”
齐嘉亦道,“孟太傅,你以为你的诡辩,能让我们信服吗?难道科举舞弊之事,难道也是别人逼你的?”
孟太傅索性道,“陛下,从前朝到今朝,科举之事,有多少是一分不假的。对,我是在科举前泄露试题,可也就几个人而已啊,陛下。我孟家不过是个小门小户,若是没人扶持,我如何在京城,在官场呆下去?我又没钱又没人,我如何在这豪门林立的京城呆下去,我也不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