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太妃看着严太嫔,只是微微的叹息了一声,“阿萍,她毕竟是陛下的母亲。”
“她是自裁。”严太嫔嘴角浮起了一丝冷笑,“这罪过我来担,她这样的人,就不该活着,她会连累陛下。”
太妃不忍,上前帮太嫔解开披风,劝道,“阿萍,都这么多年了,你也该放下了。你若是愿意,可以离开这皇宫,去过你想要的生活。”
太嫔凄然一笑,“太妃,当年是我求着您让我入宫的。我们严家三个女人在宫里,看似风光无限,谁又知道背后的苦楚。除了贤仪皇后,有先帝的敬爱,咱们来这,不都是为了了此残生吗?”
严太妃不能生育,便自请入宫,逃避世俗对她的苛求。而严太嫔入宫,却是为了……先帝是碌碌无为的皇帝,却是个愿意包容她们的好人。
想到这,严太妃叹息道,“阿萍,你还年轻,何必如此执着。”
“姑姑……”她已经很久没有叫过严太妃姑姑了,“姑姑还记得阿莹吗?阿莹喜欢云大人,满京城的追着云大人跑,可后来云大人还是不愿意娶她。后来阿瑾娶了萧氏,摁着她,把她嫁给了南边的一个进士。如今儿女双全,听说人也变得温柔和静了不少,只是再也不愿回京城了。”
“这样很好。”严太妃感慨,“咱们严家的的姑娘,数阿莹最憨直,日子虽过的糊涂些,却也安生些。”
严若萍平日里在这后宫里,像是一缕轻烟似的,低调到察觉不到她的存在。
孟太后死的离奇,让刚出生的小皇子稀里糊涂的戴上了两重重孝。陛下还未醒来,顾敏只能帮着严太妃稳住后宫。
而前朝,也是暗潮涌动。
才过十五,齐行寅就收拾好行李赶往胜州。严昕儿努力忍住泪水,帮着收拾行礼,可是刚刚新婚就要别离,严昕儿的眼圈红肿的厉害。
齐行寅握住严昕儿的肩膀,伸手把她眼角的泪痕抹干,露出一惯的笑容,“别哭了,你相公是去揍别人,不是挨揍。”
严昕儿没忍住,弯了弯嘴角,“你要好好的,早些回来。还有,不准拈花惹草,若是让我知道了……”
齐行寅见她露出凶狠的表情,丝毫不觉害怕,只觉好笑。
“好好照顾爹娘和妹妹。”齐行寅吻了吻严昕儿的额头,轻声道,“照顾好他们,照顾好自己。”
临行前,齐嘉嘱咐道,“你长大了,心思也多了,可是行寅,江山百姓不是儿戏。你自小虽遇波折,却也是天子骄子,世间万物在你眼底仿佛都跟鸿毛似的,你有野心,我也希望你有慈心。”
齐行寅动了动嘴巴,不再说话。他刚爬上马,就听见身后齐嘉道,“辽国欺辱我朝至此,辽晋之间,必有一战。行寅,我等你攻破临横之时。”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
爷娘妻子走相送。
顾敏忧心忡忡道,“咱们真的要和辽国开战吗?”
齐嘉抿紧了嘴唇,目光深深的看着远方。他这一刻似乎有些理解当年严相的决绝和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