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人的奸细到了咱们大晋的宫殿,害得咱们皇后娘娘难产丧命,陛下命垂一线,此等劣性,若咱们还忍气吞声,国威何在?”齐嘉一字一句道。
顾敏捏着齐嘉袖口,“让我去,让我去看着行寅。”
齐嘉握着顾敏的手叹息道,“你难道舍得宝儿和我?”
元和十四年春,大晋因辽国细作一事,对辽国不宣而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占领辽国云内等地,待辽国人反应过来时,大晋的几万大军和火炮已经进入了云内等地。
齐行寅拿着从京城时带出的令牌号令三军,叫嚷着要给妹妹报仇,化身杀神,在晋辽之地,掀起了一阵血雨腥风。
岳将军驻夏州,此时亦是严阵以待,以防大夏趁虚而入。而蒙迩更是咬着要要给罗成一些教训,当年他趁乱占了庆州几地,蒙迩做梦都想给他一些颜色瞧瞧。
只不过此时的大夏根本无力趁虚而入,高昌和北夏的骚扰,已经耗尽了他们的力气,他们巴不得晋辽打起来,给他一些喘息的机会。
此时的京城之中,司马曜已经清醒过来,穿着厚重的龙袍坐在大殿上,只是那惨白的颜色,叫下面的臣子们揪心不已。
“齐大人趁陛下圣体未愈,私作主张,贸然和辽国开战,这于理不合吧。”兰尚书冷哼的看着齐嘉,嘴里念叨着,“晋国受战乱危害多年,好不容易安生些,又何必把天下百姓拉入这无尽苦海?”
亦有些和兰大人相同想法的朝臣也出来支持,他们实在是被连年的战事搞怕了。朝廷空虚,百姓疾苦,他们做官也做得不省心。
这两年好不容易缓和些,为何又要打仗?他们实在不理解。
齐嘉冷哼一声,目光扫过众人,厉声道,“小皇子不足半岁,却至今穿着重孝,各位大人,这是为何!这是因为辽国狼子野心,安插内应于大晋朝堂,明目张胆的强入宫闱,这样的行径,各位大人也要苟且偷安吗?”
兰大人面色一沉,“辽人无耻!”
“呵呵。他们不仅无耻,他们是在踩咱们大晋的脸面!他们都做到这个份上了,我们还企图偷安,假装无事,敢问各位大人,富贵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气节呢!”齐嘉继续冷声问道。
兰大人越过齐嘉的脸色,直跪在地上,朝司马曜道,“陛下!臣等非是苟且偷生之辈,若是能占,臣愿以残躯为陛下马前卒。可是陛下啊,朝廷太穷了,百姓太穷了,打仗烧钱啊。那齐行寅带去的火炮,一发炮弹,便是百金。臣就怕,打走了辽人,又穷尽了百姓啊,陛下!”
司马曜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这个时候全靠着一口力气支撑着自己。她捏着帕子,狠狠的咳嗽了两声,白色的帕子上,染上了几丝血痕。
满朝的臣工见此情状,不敢说话。
“陛下,陛下……”兰尚书一脸颤抖的把脸埋在了大殿的地砖上。
司马曜支撑着身体道,“朕六岁登基,于今已十四载有余……”她的声音很微弱,拾取了平日的威势,显得十分单薄。“功绩不及先祖,然也励精图治,保境安民,肃清吏治,然有开疆拓宇之心,实无其力……”
“陛下……”众人皆闻不详之音,跪地而泣。
司马曜实在有些难受,挥了挥手,身旁的大太监从怀里拿出圣旨,宣读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长子司马继,为朕嫡子,天意所属,载稽典礼,俯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社稷,授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繁四海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