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顾凝死了,不然的话,主公陷在美人乡里面,还谈什么做大事?
但他当然不敢把这些话说出来,而是说道:“一切都是太后所为,她一定是不想主公的病情那么快好起来,太后真是太阴险了!”
“主公,属下建议,咱们赶紧想想办法,怎么样能逼太后将‘夫人’交出来,然后将她除了去!”
柳一舟沉声说:“她总说自己天生凤命,一心想要做什么女皇——简直是痴人说梦,她这些年能在皇宫之中从一个小宫女成为当朝太后,手掌权柄,还不是靠着主公支撑!”
“现在还随意挑衅主公!就该将她除了,然后主公自己登上大位——主公也是皇室血脉,名正言顺!”
苏清寒唇角紧抿,声音很淡很淡:“你说的不错,当初谋算过本相的人,英国公府,楚皇,一个一个全都死了,只剩下冯妙!”
留着冯妙,看似是因为冯妙手中握着“银环”,可苏清寒心底却又那么清楚,银环不可能活着了。
为什么会一直留着冯妙,难道是因为还惦记自己少年时期,和她那一段郎情妾意的时光?
这一刻,苏清寒只觉得恶心至极。
一个出卖了自己,转身就爬上别人床的女人,他竟还能放她活那么久!
“还有慕容离!”柳一舟说道:“主子,慕容离能在咱们这么严密的刺杀圈之中还能全身而退,证明他早有准备,可他进京带的那些人,咱们都是清楚的,这一次有人暗中帮他!”
“这么巧,今日太后又出现……太后是个没有底线的女人,那个慕容离又野心勃勃——”柳一舟一字字说道:“属下以为,他们早就勾结在了一起!咱们可得极早想办法对付才是!”
就在这时,一个龙威军从外面奔了进来:“启禀丞相,安王有异动——”
苏清寒眉毛紧拧,冷笑道:“看来这京城,是要闹起来了。”
……
农舍里,沈照撑着额头,靠坐在床榻上。
他很累,但是却没睡不着,靠在那儿,眼神一闪不闪地落在顾凝那张白的几乎有些透明的小脸上。
顾凝睡得很沉很沉,药物加内力疗毒,似乎缓解了她伤口的疼痛。
她不在梦呓,睡梦中也不再皱眉。
唇瓣和伤口处的黑紫颜色,随着每次内力疗毒和换药,在逐渐缓解。
沈照知道,毒在一点点的解,她的情况也在逐渐恢复。
真好。
这几日来,沈照第一次唇角含笑,手指轻轻碰了碰顾凝的脸,不经意间,就回忆起上次,顾凝在马场摔马,情况严重到昏睡不醒,自己也是这样坐在床边陪伴着她。
整整半个月,仔细照看着,寸步不曾离开。
可那时候,他们心中除了对方,再没任何杂质,如今却——
沈照唇角往下拉平,心中烦躁,强迫自己把脑子里的那些不愉快全部抛却干净。
什么都没有顾凝的身体重要。
先恢复,等她醒了……再说旁的。
“沈二。”苏玉的声音响了起来。
沈照没有回头。
苏玉自发从外面走了进来,还是那一身暗红色锦袍,半边银质面具,苏玉脸上含笑,歪着脖子朝里看了一眼,“她的情况怎么样?”
“在恢复。”沈照起身,把床帐拉好,才转眸看向苏玉,面色淡薄:“你找我有事吗?”
“上一次你不是托我查探苏清寒和那个‘她’的情况?总算查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