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照冷笑：“咎由自取。”

玉皇山山道口那儿的炸药，原本是他吩咐为冯妙准备的，可是隐月，也就是吴为正把事情办的太好，冯妙过来的时候只带了一小队十个禁军。

他们的人轻而易举就杀了那十个禁军。

苏玉也亲手杀了冯妙，为家人报了仇。

炸药没有用到。

沈照原本设计是从猎场之中将苏清寒引出，到山腹之中诛杀与他，谁知道苏清寒自己跑到了玉皇山，冯妙被杀的那个地方。

沈照沉声说道：“早知道他在那个地方，就该当场下令引爆，说不定他现在已经死了。”

可偏偏这世上，千金难买早知道，他的箫声等于是弄巧成拙，把苏清寒引走，反倒远离了炸药的危险。

戏月沉吟片刻，说道：“或许是苏清寒命不该绝。”

沈照不想说这个，吩咐道：“去准备吧。”

“是！”

待到戏月离开之后，沈照在院子里停了会儿。

睡了一整日，现在并无困意，便索性往苏玉的院子去了。

苏玉就住在紫玉山庄的榕园之中。

沈照进去的时候，苏玉正一个人坐在桌边，自斟自饮。

空气中有极淡的酒香飘荡。

苏玉抬眸，微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沈照，含笑说道：“沈二，过来喝一杯啊。”

苏晨原本是满脸担忧的立在不远处，此时快步上前说道：“二公子，您帮我劝一劝我家主子吧，他都喝了七八瓶了——”

“嗯。”

沈照点头，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自己坐到了苏玉对面去，“怎么喝了这么多？”

“高兴！”

苏玉含笑说着，也不去拿被子，直接拿了一只酒壶，当一声就放在了沈照面前去，“来干杯！”

也不等沈照反应，苏玉猛灌了一大口。

沈照说：“你看起来，好像没你自己说的那么高兴。”

“你胡说！”苏玉喝道：“我杀了仇人，为全家一百五十多口人报了仇啊，我怎么不高兴？我特别高兴！”

“你不要胡说——”

沈照沉默片刻，没有再说话，而是拿起那酒壶来，碰上苏玉的酒壶：“喝！”

“好兄弟！”苏玉嬉笑了一声，又是猛灌了一大口。

接下来，两个人什么都不说，就这么你来我往，干杯灌酒。

不知不觉，那空酒壶又多出了七八个。

站在门口盯着的苏晨脸色都僵了。

好家伙，让沈二公子帮忙劝劝，这不但没劝，还陪着灌了起来？

“沈照！”苏玉的舌头都有些打结了，脸色也潮红：“你……你还记得不记得，那时候我们一起在书院上学……”

“还有宁知玉，和许多旁的人……”

“你文武兼修，是博士们最喜欢的学生，我心里嫉妒你，还在你的饭菜里面下过巴豆……”

“可你这厮……真是聪明的过分，竟然把饭菜给调换，害我跑了整整两日茅厕，跑的我都虚脱了！”

沈照淡淡一笑：“有这事？我都不记得了！”

“你怎么会不记得！你肯定记得！”苏玉瞪着沈照，手也指着沈照的鼻子：“你还笑话我长的美，本公子这张脸的确比你美，你别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