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夫人委婉地谢绝道。
正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只要他日后能真心待凌菲鱼好些,便心满意足了。
苏暮白见她不愧是书香门第的当家主母,正所谓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心中肃然起敬。
沉思片刻,转念一想道。
“岳母大人,这些东西其实是婉槿的一片孝心。您若不收,只怕这街坊邻居会认为婉槿不孝,对您的死活不闻不问,岂不是让她陷入不仁不义之举。”
凌菲鱼见状也顺水推舟地劝说道。
“母亲,您生养我十六年,如今我嫁为人妇,也时候回报您的养育之恩了。”
说著,便接过这些契约,塞进她的手中。
叶夫人见推脱不掉,只好收下,紧握着她的纤纤玉手,叮嘱万千。
“日后在府中,一定要勤利些。好生相夫教子,伺候婆母,尊敬兄嫂,切不可耍小孩性子。那里可不比在娘家,可以由着你的性子来。”
凌菲鱼频频点头,内心却还在为叶长风之事,感到烦闷。
就在这时,林啸匆匆来报。
“二爷,叶二爷醒了。”
凌菲鱼心头一惊,只见叶夫人满脸凝重的起身前去探望,苏暮白也跟了上去,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当来到备卧,发现叶长风神情木讷地盯着某处地方,张著嘴,从嗓子眼里发出“咕噜”闷响。
叶夫人唤了几声,见他压根没反应,心急如焚地向一旁的大夫询问情况。
“叶夫人,叶二爷的头部受到了创伤,只怕这日后会变得痴傻,您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大夫如是说。
叶夫人犹如晴天霹雳般往后踉跄几步,幸得被凌菲鱼及时扶住,才险险站稳脚跟。
“那、那日后还会痊愈吗?”
大夫看了眼痴傻的叶长风,摇头叹息一声,背上药箱先行告辞。
叶夫人如今刚失去夫君,让本就清贫的家境,更是雪上加霜,一时接受不了沉重的打击,险些昏厥过去。
“母亲,母亲,您可切莫要保重身体。若是您垮了,叶家彻底没了。”
凌菲鱼满脸惊慌地上前帮她顺着气,只见一旁的苏暮白上前查看了叶长风的情况,吩咐林啸去请来最好的大夫前来诊治,无论花费多贵的药材都在所不惜。
眼下叶长风变得痴傻起来,再也无法揭露替嫁真相,不免让凌菲鱼觉得一切都是天意。
但不知为何内心五味杂陈,非但没有如负释重的感觉,反而有种无形的压力好似大山般压在心头,喘不过气来。
叶夫人为了不耽误公务在身的苏暮白,于是催促着他们尽快回去,以免耽搁要事。
夕阳斜沉,落日的余晖晕染整个天边,好似火烧云般殷红一片。
凌菲鱼在叶夫人亲自送行下,心有不舍地跟随着苏暮白上了马车,待马车缓缓朝前行驶,撩开车帘,眼眶含泪地朝她挥手告别。
自此一别,他日也不知何时能再见,希望叶夫人今后日子平顺,尽早和叶婉槿团聚。
突然,凌菲鱼发现有条帕子递了过来,诧异的偏头望去,只见端坐在旁的苏暮白正目不斜视的清浅开口。
“日后你若想家,随时都可回来看看。”
凌菲鱼微微愣了下,迟疑着伸手接过帕子,这才发现马车行驶的很慢。
此次返程竟没走水路,一路沿途的风光展现著家乡的面貌,就是为了让她多看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