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风刮过树梢,枝丫张牙舞爪地乱舞著,抖落下数片叶子,气氛在极限拉扯中紧张起来。
凌菲鱼被勒得满脸涨红,几乎喘不上气来,慌乱之下拔下发髻间的玉珠钗用力地刺入叶长风的手背,顿时血流如注。
叶长风依旧不肯撒手,与她死命地纠缠着,眼下这是唯一可以攀附权贵的好时机,非得从她身上榨取到一些好处不可。
凌菲鱼艰难地挤出破碎的单音。
“当、心、二、次、湿、鞋......”
叶长风不明其意,争执过程中突然脚下踏空,再次失足落水。
凌菲鱼在他重心不稳之下,猛地挣脱束缚,这才顺利脱身。
奈何随着强烈地惯性,她尚未站稳,身体便不受控制地往池塘中跌去,幸得及时抓住面前那横生出来的枝丫。
突然,凌菲鱼腰间一紧,触不及防地撞入一双黑潭般的眼眸,在他的暗自发力下,稳稳地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下一刻,两人很快便分开。
“你们在做什么?”
苏暮白刚从屋中出来,便望见他们相互拉扯著跌入池塘。
“没、没什么。”
凌菲鱼莫名有些心虚地低垂下头,双手紧张得扯著腰间流苏。
这时,叶长风挣扎着从池塘中冲了出来,急眼的他,彻底失去理智,叫嚷道。
“侄婿,她......她其实是......是......”
凌菲鱼见他正欲揭穿她的替嫁身份,情急之下,连忙打断道。
“叔父再这般无礼,小心飞来横祸。”
话音落罢,突然从树上落下一个鸟窝,不偏不倚正巧砸在他的头上,只见他双眼一翻,彻底昏厥过去。
“叔父,叔父......”
凌菲鱼蹲下身来,轻轻地摇了摇他的胳膊,见他双目紧闭,毫无反应,仍然心有余悸。
苏暮白吩咐林啸将叶长风抬回房中休息,见凌菲鱼心神不宁的样子,心生起疑。
“方才叔父是有何事要对我说?”
凌菲鱼被他问的有些措手不及,定了定神后,巧妙地化解危机。
“没什么,叔父眼下过于悲痛。他说的话,大人莫见怪,也请多多包涵。”
苏暮白见她一脸坚定的样子,于是便不再多问。
回到闺房中,凌菲鱼端坐在梳妆台前,在如烟的一双巧手下整理妆容,回想着刚才那惊险的一幕,险些身份就暴露于众,以叶长风贪得无厌的性子,得不到就会毁掉,委实是个棘手之事。
眼下虽说他陷入昏迷,万一清醒,只怕还会源源不断地勒索纠缠,稍不如意身份迟早会被揭露。
真希望叶长风醒来后忘记一切,如此一来,倒是省去许多节外生枝的事端。
凌菲鱼盯着铜镜中那张绝色容颜,仿佛从镜中倒映出叶婉槿的音容相貌,不论遇到任何困境险阻,定要护叶婉槿以及整个叶家周全。
申时,凌菲鱼和苏暮白正陪同叶夫人闲聊,苏暮白突然命林啸将几家铺子和田庄的契约呈现至叶夫人的面前,轻语道。
“岳母大人,这些是小婿的一点心意,至于奴仆都买回来了,现在如烟正在院中教她们一些宅中的规矩。”
凌菲鱼眼底微微讶异,想不到他竟然提前一步备好这些东西,并且安排得如此妥当。
“老爷生前一向清正廉洁,大人的心意我领了,这些东西我不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