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了。”
说话间,突闻门外传来阵阵脚步声,紧接着房门咯吱被推开,一道身穿官服的笔挺身姿走了进来。
“大、大人......”
凌菲鱼怔怔地看着他,连忙起身朝外面张望了下,他此番回来竟没让人提前回来知会一声,甚至一点消息也没收到。
如烟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在凌菲鱼的默许下,识相的退了下去。
“大人,这么晚了,你......吃饭了吗?”
凌菲鱼见他风尘仆仆的样子,出于礼节,关切道。
谁知,苏暮白脸色阴沉着朝她不断靠近,她则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直到抵在身后的桌角,这才不得不站住脚步。
却被那道冷冽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然,默默地低垂下头。
“我方才听说,你被罚去跪祠堂了?”
苏暮白垂眸凝视着她,长长的眼睫微微颤抖著,语气中透著不悦。
凌菲鱼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双手不安分地紧抠著指尖,正欲解释原由,却见他语气稍稍缓了缓。
“下次再遇到这种事,尽管派人前来知会我,我定会赶回来。”
凌菲鱼听闻猛地抬头朝他望去,见他剑眉紧蹙,灯光倒映在他那道颀长的身姿,将身穿官服的他衬托得愈发高大挺拔,玉树临风,竟给人一种很踏实的安全感。
“你别多想,我只不过向来看不惯我那兄长,恨不得多给我扣几顶绿帽子。”
苏暮白一眼便戳中她的小心思,为了不使她误解,轻描淡写地开口。
额......
其实我也没多想。
凌菲鱼心中叨咕一句,见他挥手示意在外等候多时的林啸。
只见林啸双手捧著个檀木盒走了进来,搁置在书案上,又默默地退了出去。
“这段时日,我有棘手的事情需要处理,恐怕你得一个人在这府上面对我那后母和兄嫂。”
苏暮白说着便从檀木盒中取出一沓厚厚的书状,进行整理归置,脸色阴沉的可怕。
“大人尽管去忙,府中这些琐事,我自会处理妥当。”
凌菲鱼不想为他增添烦恼,更不想被人说是依仗他的权势狐假虎威,只想安安稳稳在这府中生存下去,只盼有朝一日能顺利与他和离,恢复自由之身。
“这段时日委屈你了,待时机成熟后,我便会请旨请求陛下,让你我和离。”
苏暮白深知侯府人心叵测,不能白糟蹋这么个好姑娘,她尚且年轻,以后的日子还很长,委实不该被卷入这吃人不吐骨头的侯府中。
凌菲鱼见他拿起官帽再次匆匆与她擦肩而过,回头望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于夜幕深处,双手抠得更紧了。
原来,他真的十分抗拒这门亲事,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护着她?
难道,正如他所言,仅仅只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