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啜泣声随着凌菲鱼这句话瞬间戛然而止,三婶婶不免瞪大双眼,满脸震红道。
“如今二郎在陛下面前正当红,只要替他那兄弟美言两句,赔个不是,陛下自会卖个面子将我家轩哥儿放了,这对于二郎来说,并非难事。”
凌菲鱼见她这般不讲理,委实有些力不从心道。
“三婶婶,若是平日里的一切小打小闹,陛下那自然好说。可是我听说轩哥儿他竟然口无遮拦说了些悖逆犯上之言,这件事非同小可,只怕我家夫君都会深受牵连。”
谁知,话音刚落,便见一旁的华馨翻起白眼,阴阳怪气道。
“母亲,我就说您求谁不好,非要来求她。如今,她算是逮到机会给我们好脸色看了。”
凌菲鱼见她这话中夹枪带棒的,于是不怒反笑道。
“既然如此,那三婶婶请回吧,我确实也帮不上什么忙。”
三婶婶见她开始下逐客令了,眼下唯有巴结苏暮白这个太傅身份,或许轩哥儿尚有一线生机,立刻变脸对华馨呵斥道。
“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会说话就别说话。眼下在整个苏家,还不都得指望着二郎,这位毕竟是太傅夫人,要恭敬著对待。”
华馨被母亲当众训斥了一顿,满脸羞红,心中虽有不服,却还是唯唯诺诺地低垂下头,不再言语。
“婉槿,华馨她在夫家被惯坏了,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三婶婶立马和颜悦色地拉住凌菲鱼的手,好声好气地相商道。
“这件事倘若二郎不出手,轩哥儿这辈子当真就全完了,他好歹也是二郎的手足兄弟,这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凌菲鱼被她缠得根本无法脱身,这件事她确实做不了主,倘若擅自答应下来,无疑是接过这个烫手山芋,指不定苏暮白该如何责怪她的种种不是,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姑娘,姑娘,二爷他交代您办的事,办好了没?”
正当凌菲鱼不堪其扰时,如烟的突然现身,无疑给了她一个借口脱身。
只见如烟暗自给她递了个眼色,凌菲鱼立即心领神会,顿时焦急不已。
“瞧我这记性,差点把这棘手事情给忘了,夫君若是知晓,非得跟我急不可。”
说著,便抛下三婶婶母女俩,急匆匆地跟随如烟撑伞出门,转眼便消失在雨幕中。
留下三婶婶母女俩错愕的呆愣在原地,面面相觑。
“这、这怎么就走了?事情还没解决完呢!”
本以为三叔父他们吃了闭门羹,自会识趣地不再前来自讨没趣,岂料近日这侯府大门的门槛险些要被三叔父一家子给踏破了,眼见苏暮白死活不肯松口去管这件事,干脆就赖在正堂不走了。
凌菲鱼正倚靠窗前,趁著近日阴雨连绵,穿针引线打算学习下如何做好一个大家闺秀的模样,闲暇之余学着叶婉槿那样刺刺绣,练练字,下下棋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