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对于她而言都太难掌控了,但表面功夫得做足了,以免遭人怀疑。
正当她拿着针小心翼翼地正与刺绣抗衡时,忽闻门外传来阵阵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三婶婶带着华馨又死缠烂打的上门叨扰。
“呦,你还真是好雅兴,我们三房可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三婶婶说著,便自顾命人搬来椅子坐定,把这歇房完全当成自己家一样毫无顾忌。
凌菲鱼听闻手中的针线一顿,继而淡然一笑,唤来熙春低声交代一番后,起身离去。
“哎哎哎,这是什么意思?我好歹也是长辈,长辈前来你竟然都不吭一声就走了,简直太不像话了!”
三婶婶话音落罢,便见熙春招呼几名婢女和小厮,又是搬来屏风又是搬来铺盖,几乎设想周全,吃喝拉撒全包了。
熙春见她们母女俩一头雾水,毕恭毕敬地有礼道。
“我家夫人发话了,只要三太夫人想留下常住,住多久都可以,若有什么短缺尽管吩咐奴婢。”
凌菲鱼这下彻底抽身腾出歇房让给她们母女俩随便折腾,自己则缩到如烟和熙春的下房休憩,直到窗外雨势渐停,被雨水冲刷过的月亮和星星在夜空闪烁著,空气中弥漫着绿草的清香。
凌菲鱼坐在桌前,单手托腮正打着瞌睡,忽然被如烟轻声唤醒。
“姑娘,姑娘,方才二爷回来寻不见你,正在歇房应对三太夫人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现在整个院中闹得鸡飞狗跳,你快前去看一看吧。”
凌菲鱼见眼下事情越闹越大,以苏暮白的性子,定不会由著三婶婶这般闹腾,为了尽快平息这场风波,也为了不牵连自己一并落人口舌,只好强撑困意,匆匆赶去歇房。
只见三婶婶正在院中撒泼打滚,一旁的华馨也故作委屈状,不住地拭泪,甚至惊扰到太夫人在南宫云的搀扶下,匆匆赶来相劝。
三婶婶索性耍起无赖,声泪俱下地斥责那端坐歇房,自顾饮茶的苏暮白。
“二郎,在你年幼时闯下大祸,调皮玩闹中打碎了老侯爷珍贵的九龙珠,亏得我和你三叔父这般庇佑,才没让老侯爷活活打死你。你竟然恩将仇报,见死不救,甚至连你嫡母这般低声下气的求你,你都无动于衷,你枉为人子,视为不孝!”
谁知,苏暮白重重地搁置下手中的茶盏,眼底寒光四射地朝她投去凌冽的目光,冷哼一声。
“这事若不是你家轩哥儿干的,最后嫁祸于我身上,我又怎会白挨那一顿打骂,至今我背上仍有疤痕,多亏拜你所赐。”
三婶婶闻言,顿时心虚不已,却仍然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继续哭哭啼啼起来。
“行了,收起您那博取同情的招数,这些年来,我都看腻了。”
苏暮白毫不客气地拆穿她,冷著脸朝院中走来。
“我幼年为何平白无故挨我父亲这么多次打骂,想必三婶婶理应心中最为清楚。”
这时,一旁沉默不语的太夫人正欲开口劝说,却被他抬手打断。
“咱们苏家一有坏事,那准是我干的。如今轩哥儿惹出了滔天大祸,还想着让我前去收拾烂摊子,只可惜你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