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红日冉冉升起,光照云海,唤醒了这片大好河山。
凌菲鱼一直昏睡到日上三竿,直到细碎的光束透过窗棂倾洒在她脸上,这才将她幽幽地唤醒。
她躺在床榻上缓了很久,才回过神来,尝试着坐起,浑身却软弱无力。
这时,大门缓缓开启,如烟端著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走了进来。
见她醒了,原本满面愁容瞬间舒展开来。
“姑娘,你终于醒了,你伤得很重,需要好生休养。”
说著,便拿过一个方枕垫在她的颈后,让她稍稍坐起一点,也好喂药。
凌菲鱼口中苦涩无味,面对这同样苦涩的汤药,有种说不尽的反胃,于是偏过头去,浑身充满著抗拒。
如烟劝说无果,只好悻悻地端药离开,正巧此时苏暮白推门而入。
“二爷,姑娘她......”
苏暮白垂眸看了眼那碗丝毫未动的汤药,于是伸出手,如烟立即双手奉上药碗。
待大门合上后,凌菲鱼回想起昨晚上药之事,双颊瞬间涨红起来,紧揪著被子,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喝药。”
苏暮白面色凝重的来到床榻前,将药碗递了过去。
凌菲鱼一闻到药味,娥眉倏地紧蹙,满脸写着不情愿。
“怎么?是想让我喂你?”
苏暮白说著,便打量著四周,从柜子上拿过一根短小的竹管,准备吸入汤药。
凌菲鱼见状,惊吓得捂住嘴巴,心想着以他的性子,谁若是忤逆他,定会被他治得服服帖帖,于是露出一副视死如归状。
“我喝。”
她艰难地抬起胳膊想要接过那碗药,奈何浑身根本使不上力气。
苏暮白看出她的不适,顺势在床榻边坐下,舀起一勺汤药吹了吹,确定不烫后递至她的嘴边。
凌菲鱼紧张得耳根子都红了,正小心翼翼地喝下这勺汤药时,大门忽然被推开,只见花雨棠拿着一只白玉瓶,匆匆忙忙的赶来。
“婉槿,我这儿有瓶专门消除疤痕的紫金散,这样你背上就不会留疤了。”
说到这里,她猛然间发现苏暮白正亲自喂凌菲鱼喝药,这温馨和谐的一幕充满了浓情蜜意,却被她这冒冒失失的闯入,打破这份美好的画面。
“我、我就是来送个药......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还不等凌菲鱼开口解释,却见花雨棠赶忙放下白玉瓶,掩嘴偷笑着逃之夭夭。
“哎......”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凌菲鱼在心中呐喊起来,只可惜花雨棠早已不见踪影。
她小心翼翼地望向苏暮白,却见他并不在意别人的想法,当一碗药见底后,他下意识地锤了锤胳膊,看起来略显疲惫的样子。
“这里的条件有限,我想尽快带你回府,请最好的大夫前来诊治下。”
苏暮白见她目光游离的样子,再次恢复那张冷若冰霜的神色。
“你别多想,我只是避免再传出凌虐你的传闻罢了。”
凌菲鱼轻轻地“嗯”了一声,本来也就料想到他会是出于这种原因,才对她无微不至的关照。
可不知为何,他好像对自己回答的态度并不满意的样子,紧绷著脸拂袖离去。
未时,凌菲鱼百无聊赖地眺望窗外的景色,有两道熟悉的身影闯入她的眼底。
在那漫天纷飞的桃花雨下,南无玥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那件木雕还给她。
“公主,物归原主。”
花雨棠眼底满是讶异地接过木雕,难以掩饰失而复得的心情。
“公主,我......我......”
南无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驰骋沙场多年,那英姿飒爽,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冲锋陷阵,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却唯独面对眼前这位娇贵的小公主,紧张到说不出话来。
“南无玥,倘若皇兄执意要让我远嫁给西洲八王子,我宁可以鲜血染红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