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从云层后一跃而出,金灿灿的光芒倾洒大地,亭台楼阁在阳光的折射下熠熠生辉。
凌菲鱼趴在书案上睡得正沉,面前摆放著粘黏了一整宿,好不容易拼凑出来的玉如意,只可惜上面细密的裂纹是如何也拼凑不回原来的模样。
当书房门咯吱响起,惊醒了睡梦中的凌菲鱼,抬眸望去只见如烟匆忙迎面走来。
“姑娘,昨个儿你不会一宿未眠?”
继而将目光转投向那拼凑完整的玉如意,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
“这个玉如意是你粘的?”
凌菲鱼疲惫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起身之际,忽然搭在肩头的毛毯滑落在地。
嗯?
毛毯?
这是谁给我搭的?
凌菲鱼拾起毛毯,偏头望向如烟,却见她一脸茫然的样子。
难道......
是他?
凌菲鱼在如烟的伺候下洗漱更衣,换了身淡紫色花裙,肩若削成腰若约素,领口浅开,天鹅颈显得很是修长,衬托得锁骨清冽,发髻间斜插著一支镂空金簪,一瞥一笑动人心魄。
当她刚回到歇房,便发现满桌子都是她爱吃的可口小菜,苏暮白很难得留下一并吃个早饭。
饭桌上,凌菲鱼端著碗,闷头喝着莲子羹,时不时用眼角余光瞄向苏暮白,见他一脸深沉的自顾吃著,心想着他会不会听信婢女的污蔑,认为玉如意是她打碎的。
凌菲鱼仔细地想了想,正欲开口向他解释一番。
“那个......玉如意......”
谁知,苏暮白放下碗筷,那双如墨深黑的眼眸凝视着她,低语道。
“我都知道了,这件事我自会调查清楚。”
凌菲鱼见他看起来并未生她的气,压在心头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下,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决定要婢女自行露出破绽,主动让她承认过错。
虽然苏暮白嘴上不说,她心里却像是添了根尖刺,扎得她很是难受。
接下来的日子里,凌菲鱼特意叮嘱熙春,让她领着念夏、敛秋、拂冬暗中监视那名婢女的一举一动,总觉得这个婢女鬼鬼祟祟的很可疑,碍于她在这院中也伺候了有段时日,想必定是对这院中的事务摸得一清二楚,万一是谁派来的奸细,只怕会节外生枝。
这日,夜色如水,月亮悬挂高空,四周遍布繁星,洒下素洁的光辉。
书房中,烛火如豆,氤氲著安静祥和的氛围。
凌菲鱼见苏暮白在歇房处理公务,担心会吵着他,特意将账本统统搬到书房逐一核实,如烟则坐在小炕桌前为她点茶,柳嬷嬷正在对那双柔软舒适的绢鞋做最后的收尾。
这时,只见房门被推开,熙春双手握著托盘,满脸凝重地走了进来。
“夫人,方才奴婢去给二爷送养生汤,结果被那个婢女截胡了。奴婢想着夫人有所交代,便将养生汤交由她送入歇房给二爷。”
凌菲鱼翻页的指尖稍稍一顿,想不到那个婢女这么快便按捺不住露出了马脚,从容不迫道。
“不忙,我们静观其变。”
歇房内,屏风后那道颀长的影子若隐若现,昏黄的烛光倒映在书案前那道挺拔的身姿,投下的大大小小的光晕照在书卷上,衬托得那只骨节分明,持笔书写的手更加修长。
苏暮白正专心致志地处理公务,忽闻大门被轻轻推开,以为是熙春前来,并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