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在尚未闹大前,草草收场,婢女姐弟俩都被押送至官府处置。
虽然这种结果并不如凌菲鱼之意,奈何在侯府人微言轻,此番这般兴师动众能攻破谣言实属不易,倘若非要不依不饶的纠缠下去,只怕所有矛头又会对准在她身上,想来苏暮白伤势已无大碍,这种不利己之事,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
凌菲鱼从正堂出来时,正巧掠过南宫姑母的身边,眼角余光很清楚的感受到那道寒冽的目光,若是眼神能够杀人,只怕早已被她刺得千疮百孔。
回到歇房,凌菲鱼发现苏暮白不知何时离开,他身上伤势尚未痊愈,怎可到处乱走,于是唤来熙春打听情况,却得知苏暮白早就在她前往正堂问话时便出去了,至今未归。
他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她早已习以为常,回想起在正堂上这么好的机会可以将南宫姑母治罪,却硬是被那和稀泥的苏夕迟夫妇俩给搅黄了,一想到被她侥幸逃脱,委实心有不甘。
这时,只见如烟拎着提盒前来,见她错过了用饭时辰,特意做了玫瑰酥饼给她垫垫肚子。
“姑娘,犯不着为那些小人生气,咱先填饱肚子才是要紧事。”
凌菲鱼见她那双心疼的目光,为了不让她跟着担心,于是从盘中捏起一块玫瑰酥饼送入口中,浅尝一口。
“嗯......如烟,想不到你现在的手艺愈发精进了。”
如烟见她紧绷的脸上终于舒展娥眉,立即喜笑颜开地解释道。
“姑娘,我在这里面兑的晨露,味道更美味可口,自然同以前不一样了。”
凌菲鱼被她天真无邪的笑容所感染,烦闷的心情顿时一扫而空。
果然遇见好吃的,心情就会变好许多。
未时,凌菲鱼正在歇房核对账本,处理这些较为棘手的事件,想不到平日里忙得焦头烂额不说,又横生出接二连三的事端,简直令她防不胜防,心力交瘁。
柳嬷嬷刚从园林回来,采摘了许多桃花瓣,在院中晒干了给她泡茶吃也可,做桃花羹吃也可。
“夫人,奴婢我都听说了正堂之事,下次再有这种事,尽管让我老婆子冲锋陷阵,以免有那不明事理的血口喷人,伤著您。”
凌菲鱼见她这般维护自己,就像是亲娘般的待遇,心头涌起一阵感动。
突然,她神色突变,只觉得胸口闷闷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浑身开始不住地往外盗著冷汗,就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死死地掐住咽喉,想要喊却喊不出来。
“夫人,夫人您怎么了?”
柳嬷嬷察觉出她的不对劲,连忙放下手中的活,急匆匆地上前搀扶住她。
“老天爷,您怎么脸色这般难看?手脚如此冰冷,还流出这么多汗来。”
凌菲鱼根本无法回答她此刻的感受,而是挣扎着想要起身,奈何浑身僵硬,阵阵倦意席卷而来。
突然,眼前一黑,她无力地倒在了书案上,昏迷前耳畔传来如烟地惊呼声。
“姑娘,姑娘方才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月亮在缥缈的云层中忽闪忽现,整个天空披上一层神秘的色彩,就连走廊上那一整排的红灯笼都散发出幽幽的光亮。
凌菲鱼躺在床榻上,整个人像是被封印住似的浑身动弹不得,意识却时而清醒,时而迷糊,眼皮好似千斤重,根本睁不开眼,就连想要动一动小拇指,看似最简单的举动,也无法做到了。
她再次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只听耳畔传来如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地声音。
“姑娘,你可千万别丢下我,我不能再失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