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厅的氛围很是微妙,那种尴尬地沉寂,好似无形的大山,压在每个人的心头,那强烈地压迫感令在场的每个人都如芒刺背,坐立不安。
颜璎洛看出苏暮白脸上透著不悦,深知他的性子,最不喜别人插手他的私事,左右他的想法,连忙转变态度,万般贴心道。
“太夫人,那都是年幼时的事情了,指不定二哥哥早就忘记了。如今,二哥哥已然成婚,再提这件事,未免显得我太不懂事了。”
太夫人一听这话,原本紧蹙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满脸慈爱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颜姐儿,你就是懂事的令人心疼。”
顿了顿,突然想到了什么,和蔼可亲道。
“颜姐儿,这几日天气尚好,不如让二郎明日告假,陪你去踏踏青。正好你十年未归,也好熟悉下周边的环境。”
颜璎洛满怀期待地望向苏暮白,却见他正贴心地捏著帕子,为凌菲鱼擦拭嘴角的汤汁,笑容瞬间僵至嘴角。
凌菲鱼深知要在人前做戏,显得很是恩爱的样子,以免被有心者钻了空子。
可是颜璎洛毕竟是他的青梅竹马,这般亲密的举动,未免显得太刻意了,这不明摆着让她遭人妒恨。
倘若他当真不喜欢颜璎洛,尽可坚决表明态度,何必拉她出来当挡箭牌,这种损人不利己之事,她可不想当冤大头,于是连忙从他手中接过帕子。
苏暮白见她目光躲闪,却故作镇定地在那擦拭嘴角,刻意与他保持距离,眼底快速闪过一抹光泽,很快便恢复如常。
“明日,我约了几个好友一同前去狩猎,夫人正好也要陪同我去,她还是找别人陪吧。”
话音刚落,太夫人的脸色都黑了,颜璎洛更是眼底充斥着妒意瞪向凌菲鱼,唯有凌菲鱼尚未反应过来,怔怔地看向苏暮白,不明其意。
狩猎?
我怎么不知这回事?
他约好友一起狩猎。
为何偏要带上我?
这顿饭吃得可谓是食不知味,从膳厅出来后,太夫人让苏暮白前去送送颜璎洛,可他却头也不回地转身朝歇房走去,留下颜璎洛满脸失落却还要强颜欢笑地挽著太夫人的胳膊,为他说好话。
“二哥哥公务繁忙,我自己回去便是。”
凌菲鱼本打算也想借故离开,却听太夫人紧接着说。
“这个二郎,太不懂礼数了。那就让婉槿送你到门口吧。”
凌菲鱼碍于身份和待客之道,始终保持微笑地替苏暮白送送她。
在前往侯府大门的路上,颜璎洛突然阴阳怪气地开口。
“说起来也真是好笑,有些人就是从骨子里犯贱。非要穿别人穿过的衣裳,用别人用过的东西,可说到底还是别人的,何必非要舔著脸去捡别人剩下的,迟迟霸占著不肯归还。”
凌菲鱼听出她话里有话,不怒反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