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突然刮过猛烈的风,吹扬起地上的残花,紧接着一道月白身影以迅雷之势闪至那即将倒地的倩影,眼疾手快地覆上她的盈盈细腰,稳稳地将她接入怀中。
凌菲鱼尚有一丝意识,听闻耳畔传来冷冽地嗓音。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苏暮白的眼神好似飞射出数把刀子,寒意逼人。
南宫云不知他会突然回来,对于他上次的惩治仍然心有余悸,连忙故作一脸无辜状。
“二弟,弟媳定是被这院中没规矩的奴仆气晕了,我此番前来不过是想同弟媳叙叙家常,不曾想竟被这些奴仆给冒犯到。”
说著,见他的脸色愈发阴沉,为了增加可信度,慌忙将烫伤的双手举起。
“二弟,你瞧,这就是被熙春奉茶时烫伤的。这些奴仆各个都把自个儿当成主子了,我身为这侯府未来的当家主母,不能坐视不管。”
苏暮白静静地听着她喋喋不休地说了一长串,于是冷冷地开口打断,直入重点。
“嫂嫂看来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了,竟还有闲情管别人院中之事。”
南宫云听闻这话,只觉得腚子隐隐作痛,不禁回想起上次被杖刑之事,仍然心有余悸。
“二弟这话说的,倒像是我没事找事来了。我这不也是为了帮衬著点弟媳,以免堂堂的太傅夫人活得这般没骨气,若是脱离了二弟的保护,岂不是只有任人欺负的份了。”
苏暮白弯腰将凌菲鱼抱起,步伐稳健的朝南宫云步步紧逼,吓得她连忙往后退。
“我的夫人由我来守护,若真是有那活腻的想要挑战我的底线,那就试一试。”
这句话很明显话里藏刀,南宫云的瞳孔瞬间放大,步伐踉跄著往后退了几步,满脸惊慌失措。
“好,就当我不曾来过,我不会继续赖在这里碍眼。”
话音刚落,便厉声呵斥着手下,匆忙离开,以免再次给自己招来事端。
可就在她前脚正欲踏出院中,只听背后传来苏暮白地冷呵声。
“把我院中的人留下。”
南宫云愤愤地看了眼那奄奄一息的熙春,抠紧的双手恨不得掐出血来,连忙使了个眼色,小厮们这才将她给放了。
苏暮白将熙春交由婢女前去照料,连忙将凌菲鱼抱回歇房,见如烟和其他婢女匆匆前来忙里忙外的伺候她,于是默默地退出去,唤来林啸吩咐他立即去请整个上京城最好的大夫前来诊治。
就在这时,前去园林中采摘果子的柳嬷嬷,背着竹篓回来了,见苏暮白沉着脸独自站在门口,整个歇房婢女们进进出出的忙碌著,心急如焚地上前询问原由。
“白哥儿,我这才离开一会的功夫,夫人是出什么事了吗?”
苏暮白剑眉紧蹙著朝屋里望了眼,见如烟正手忙脚乱的给凌菲鱼更衣,委实不好进去,只好在门口守着等候消息。
柳嬷嬷从他的神色便看出了端倪,见他明明很是关心她,却表现出这般高冷的形象,也深知他向来对待在乎的人都是这样口嫌体正直,于是暗中推助道。
“白哥儿,夫人眼下最是脆弱的时候,你可要多关心下她。”
苏暮白眼神很明显躲闪了下,继而轻描淡写道。
“嬷嬷你瞧,这院中这么多人伺候她一个足够了,我最近公务缠身,就不在这添乱了。”
说完,不等柳嬷嬷开口,突然想起回来是要取奏折的,于是转身便朝书房方向走去,留下柳嬷嬷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站在原地。
月上中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湿气,天边乌云涌动,仿佛在孕育著不安宁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