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菲鱼躺在床榻上,浑身冷热交替,盗出层层冷汗,亵衣几乎换了又换,如烟和柳嬷嬷寸步不离的守在榻前,不断地祈祷她能熬过这漫漫长夜,待高烧退去,人自然会转醒过来。
苏暮白自从回来后,便始终心神不宁的,根本无心处理公务,索性扔下笔墨,打算去院中散散心。
不知不觉竟走到了歇房门口,见里面灯火通明,烛光倒映着两道忙碌的身影。
就在他踌躇片刻,纠结着要不要进去探望下凌菲鱼的病情,忽闻房门缓缓开启,如烟则端着凉却的水盆,满脸沮丧地走了出来。
自从凌菲鱼昏迷不醒后,她始终忧心忡忡,抬头间意外发现苏暮白的身影,立即行了个礼,满脸诧异道。
“二爷,您怎么站在这里?不进去吗?”
苏暮白故作镇定的负手而立,眼眸垂落至她手中的水盆,剑眉忽皱。
“她......还没醒过来?”
如烟脸上透著难过。
“姑娘她高烧不退,整个身子不停地盗著冷汗,奴婢正要去端来汤药给姑娘灌下去。”
苏暮白听闻她的病情这般严重,连忙掠过如烟的身边直径踏入门槛。
柳嬷嬷见他前来,原本愁眉不展的脸上,终于看见了一丝希望。
“白哥儿,夫人这身体滚烫得好似著了火一样,口中直喊冷。”
苏暮白仔细的端详著凌菲鱼,只见她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嘴唇都干裂起皮了,整个人软若无骨的躺在那,口中时不时地呢喃自语着。
“冷......好冷......”
苏暮白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果真好似烙铁般灼手。
不禁回想起上次在山洞避雨之事,想必从那日回来后,她便染上了风寒,却生怕给他添麻烦,就这样一直拖着,迟迟不说。
苏暮白见她依旧冷得直抖,索性将她搀坐起来,顺势坐在她背后,敞开锦袍,以炙热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将她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以自身的温度去温暖她。
柳嬷嬷见两人有了肌肤之亲,展露出欣慰的笑意,正欲转身离开,正巧迎面走来端著药碗的如烟,连忙朝她摆摆手,两人默默地退下,并将门轻轻地掩上。
“柳嬷嬷,这汤药得给姑娘灌下去。”
如烟满脸雾水的看着柳嬷嬷,始终纠结著这碗救命汤药。
“稍安勿躁,眼下有了白哥儿在,抵得过任何灵丹妙药,想必明日天亮夫人的病情准有好转。”
柳嬷嬷浑浊的眼睛闪烁著一抹光亮,眼见苏暮白终于开窍了,这心中也放心了不少。
此时,窗外夜色愈发深沉,素洁的月光投入窗棂,倾洒在两人的身上,一切都显得恬静安然。
凌菲鱼躺在苏暮白的怀中感受到被温暖包围,下意识地乱动着身子,想要找个舒适的睡姿。
苏暮白满脸黑线的看着她,想不到一个大家闺秀睡姿竟这般豪放,一会用头抵住他的下巴,一会又挥手打在他脸上。
“叶婉槿,你睡觉老实点。”
话音刚落,她猛地往后一仰头,不偏不倚地撞在他笔挺的鼻梁上,顿时发出一声闷哼。
若不是看在她生病的份上,他早就把她像是拎小鸡似的给扔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