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碧空如洗,天朗气清。
凌菲鱼正在院中荡著秋千,整理著近日来凌乱的思绪,徐徐清风拂过枝头,抖落下几片粉红花瓣好似花蝴蝶般围绕着她翩翩起舞。
这时,只见如烟抱着个罐子疑惑地走来,手中捏著酸梅,边吃边叨咕不停。
凌菲鱼见她心不在焉的抱着罐子,就连吃都堵不上她的嘴,不禁笑道。
“如烟,你这个小馋猫,又在偷吃。”
如烟则将罐子递上前去,忍不住将刚才撞见的一幕如实告知。
“姑娘,方才我从东厨那边过来时,看见二房的人全来了,好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凌菲鱼听闻心中一惊,这二房或三房每次前来准没好事,眼下苏暮白尚未归来,她可谓是孤军奋战,却不得不坚守住城门。
果不其然,熙春匆匆来报,说是眼下二爷未归,太夫人只好请她前去正堂商议大事。
凌菲鱼换了身浅蓝色罗裙,身披淡蓝色薄烟纱,三千青丝绾起一个松松的云鬓,斜插著一支金步摇,显得体态愈发修长清冽。
刚来到正堂门前,凌菲鱼便听闻屋内传来二叔父激动地大嗓门,正喋喋不休地给苏夕迟施压,苏夕迟的脸色极其难看,明显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
“我说大郎,我家洵哥儿再怎么说也是你的手足兄弟,他如今被卷入了官场上的纷争中,身陷牢房,定会被严刑拷打的。他上京赶考这么多次,终于当了个知县,向来勤政爱民,这样本分老实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私下结党营私?再者,这可是杀头之罪,稍有不慎就会被株连九族,他不可能会犯浑捅出这么大的篓子。你身为侯爷,去面见陛下为你兄弟美言几句,求求情,陛下定会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卖给咱们一个面子,救出你的骨肉兄弟。”
二叔父看似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劝说,实则是再给他施压。
苏夕迟的脸色黑沉,他这个侯爷身份可谓是有名无实,就算是说破了天,只怕陛下也不会听进去半分,到时候面子里子都挂不住,委实陷入两难。
“二叔父,要我说苏洵倘若当真是清白的,待陛下查明真相后,自会把他给放了。再说,通过这件事,正好给他一记教训,让他下回吃一堑长一智,别再随意听信那些狐朋狗友的话,他好歹也是个知县,没想到这般没有长进。”
谁知,此言一出,顿时激起二叔父的严重不满,脸色瞬间变了,阴阳怪气道。
“大郎这话是何意?我家洵哥儿虽然不敌你们俩兄弟的身份地位,但好歹也是个孝顺父母,乖巧懂事,深受族人喜爱的孩子,最起码不会把整个家族闹得乌烟瘴气。”
顿了顿,见苏夕迟正欲开口,连忙打断接着补充一句。
“眼下若不是他被人牵连陷害,也不至于会有牢狱之灾。你作为兄长,不仅不为兄弟担心紧张,反而还说起风凉话来,亏得老侯爷在世时,我可是帮你说尽了好话,才没让二郎夺了你的爵位。怎么,眼下这么快便翻脸无情了?”
苏夕迟见二叔父误会了,还道出这般杀人诛心的话语,一时气结于心,只能硬生生的隐忍着,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