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在上的太夫人捻著串珠,面对二房这一屋子人气势汹汹地前来施压,深知自己亲儿子有几斤几两,这件事是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万一误打误撞下得罪了陛下,只怕到时候会牵连整个侯府一并遭殃,委实得不偿失。
“二弟,你这话说的严重了。咱家大郎又没说不帮忙,这不都在这想办法,二弟何必伤了两家和气。”
坐于一旁默默拭泪的二婶婶,见气氛变得凝重起来,哽咽著开口打破这片尴尬的沉寂。
“大嫂嫂,我们也是救子心切。眼下咱们这几房,就属你们大房位高权重,在陛下面前能说得上话,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南宫云见眼下二房前来咄咄逼人,深知以苏夕迟的能力根本无法插手这件事,毕竟被冠上“结党营私”乃是杀头之罪,若是不深究尚好,一深究那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真走到那一步,极力撇清关系自保都来不及,又怎会明知是刀山火海还往前冲的道理。
正当众人各怀心事,面对这件棘手事件而火烧眉毛时,太夫人护子心切不由得心生一计。
“二弟、二弟媳尽管放心,咱家二郎乃是陛下面前的红人,这几乎每日都要进宫面见陛下。不如让二郎出面,前去为自家兄弟解释清楚原由,或许能开脱罪责,洗刷冤屈。”
如此一来,这烫手山芋便顺理成章的交由苏暮白的手中,事情抱有两面的结果。
一方面,苏暮白成功说服陛下,将苏洵顺利救出。
另方面,就算是有何大不敬之罪,陛下念及他是功勋重臣,自是会对他网开一面。
凌菲鱼在门口听得一清二楚,这果然不是亲生的,就是不懂得疼惜。
之前这几房叔父联合整个大家族的长老们指责苏暮白的种种不是,到头来一遇到祸事,反而想起苏暮白的好来,也不怕牵连到他的官职不保,可谓是人心险恶。
原本还暗潮汹涌的正堂,因为太夫人的这个提议,瞬间得以缓和。
二叔父和二婶婶交头接耳一番,彼此心照不宣的认为此事可行,不过心中仍有担忧。
上次毕竟因为苏暮白非要将生母的牌位供奉祠堂而闹得不欢而散,眼下又要请他出面帮忙,委实没有底气。
这时,太夫人眼尖的发现了凌菲鱼的身影,立即眉开眼笑地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进来。
“这孩子,来都来了,怎么不进来,也不喊人。”
凌菲鱼见眼下可算是又入了狼窝,于是从容应对,最起码要体面的顾全大局。
二房中人见到凌菲鱼前来,脸色沉了沉,故作清了清嗓子来到椅子上坐下。
权衡之下,还是由太夫人向她说明这一切,或许碍于婆母的身份,能让她听进去话,回头给苏暮白吹吹枕边风,凭借他对她的无限宠爱,也就算事半功倍了。
“婆母万福。”
凌菲鱼端庄贤淑的行了个礼,接着转身朝二叔父、二婶婶也请了安。
“不知婆母叫儿媳前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