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这又是何苦呢?”
凌菲鱼紧咬下唇见他痛到剑眉紧蹙,手忙脚乱地前去翻找药箱。
却听背后传来他略微颤抖地清浅嗓音。
“这群人无非是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态前来看我笑话,我岂是那么容易就被他们看轻的。”
凌菲鱼找到了止血散,转身朝他望去,只见他脸上冷汗直冒,紧捏锦被的双手血管根根清晰可见。
“大人,会很疼,您忍着点。”
凌菲鱼说着便去取来白布准备蒙眼为他上药,却听他很难得地吐露心声。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我跟随陛下身边多年,替他挨了多少刀剑,一顿板子不足挂齿。”
苏暮白强忍剧痛艰难启齿,哪知当凌菲鱼刚把止血散撒在伤口处,那股钻心的刺痛犹如惊涛骇浪袭遍全身,令他忍不住闷哼一声,却依旧硬生生挺在那,手中紧揪的锦被都快被拧成麻花状。
申时,凌菲鱼刚从外面解决完一系列麻烦事,累得腰酸背痛的回到歇房,尚未休息会又要去操持那堆烂账,简直忙得焦头烂额,心力交瘁。
苏暮白趴在罗汉榻上本在闭目养神,却发现凌菲鱼坐在书案前边翻阅著账本边扶额叹息,想著名下的产业都被她打点的妥妥当当,想不到她还有经商的头脑,简直天赋异禀。
“又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见她的娥眉就没舒展过,那一脸严肃的样子,不用问也知晓定是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了。
凌菲鱼原本正聚精会神地核算账目,被他这句话问的,瞬间一个激灵,连忙端坐好,微微颔首道。
“大人,没什么,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小事罢了。”
见他那双眸色散发著清浅的光,为了不给他增添烦恼,这些琐碎的事情就不劳烦他出面解决了。
“大人,还有件事......”
凌菲鱼想了想,还是认为有必要跟他禀报下。
“二婶婶方才又往屋里塞来十几个婢女伺候您,说是前阵子为二叔父鲁莽的行为赔礼。我担心会是二婶婶派来的眼线,所以没来及征求您的意见,就全给打发了。”
说完,正欲继续翻阅账本,却听他突然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那些婢女长相如何?”
凌菲鱼微微一怔,想不到他会这样问,如实说。
“嗯......各个都是如花似玉的大姑娘,长得倒是挺水灵的。”
苏暮白闻言,不禁挑了挑眉,提高了嗓音。
“你就这样全给打发了?”
凌菲鱼浑身一颤,顿了顿,见他充满质疑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她,云里雾里不明其意,不太确定地反问一句。
“大人莫不是想要挑选几个通房丫头?要不,我再派人将她们通通叫回来?”
苏暮白见她一脸懵懂认真的表情,不免觉得好气又好笑。
他不过是想劝导她下次先别忙着把人打发掉,留下来一段时日,将其策反后再退回二房那去。
如此一来,不就可以帮着监视二房那边的一举一动。
见她依旧呆愣在那,满脸迷茫的等着他指点迷津,于是长叹一声。
“算了,待你开窍后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