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菲鱼见他果真是想前来走个形式,让她点头,用来堵住悠悠众口,好顺理成章的将她们母子俩安顿下来,并且给个名分。
“公公生前的遗嘱是交代大人定要为苏家繁衍子嗣,为了珺哥儿将来的前途考虑,为今之计大人倒不如将翠萱纳为妾室,珺哥儿虽是庶出,但只要日后请名师前来教导,长大后定会有番大作为。”
谁知,苏暮白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持伞的手微微颤抖了下,语气透著冰冷。
“你当真要我纳妾?”
凌菲鱼被他盯得浑身发毛,这不正是他的心中所想,不过是如了他的心愿罢了。
可是下一刻,便见他阴沉着脸,将手中的伞塞进她的手中,转身拂袖而去,脚下所及之处飞溅起无数水花。
他这是......生气了?
可是......她明明已经表现得很大度很慷慨了。
还要她怎样做才满意?
接下来的日子里,凌菲鱼发现苏暮白甚少回歇房,一回来便往西厢房赶去,只不过却留在书房休息,两人偶尔会在院中或者走廊迎面相逢,可他却总是目不斜视地与她擦肩而过,不同她说上一句话。
就连如烟也看出了端倪,不免为她紧捏一把汗,不会是苏暮白当真要宠妾灭妻,让她守活寡过一辈子吧。
近日阴雨绵连,转眼晴空万里,碧蓝的天空被雨水洗涤得宛如明镜般透亮,浮游著几朵白云。
凌菲鱼在回歇房的途中,无意间发现有两个小厮正抬着一个大麻袋,朝后院大门走去,一路上引得众人纷纷侧目,暗自窃窃私语。
“哎,你们可听说侯爷身边的那个婢女小绮试图爬床,被侯爵夫人逮个正著,活生生地打死当下,可怜就这样草草的用席子一裹尸体,随便找个地方给埋了。”
“那个小绮也是活该,妄想着攀上高枝摇身一变成为主子,还不是被侯爵夫人抓了个现形。”
凌菲鱼从婢女们的议论声中大概的明白了原由,想必是上次对南宫云说的话应验了,以她的性子定会为了树立威信而除去这个眼中钉。
就在她来到院中时,老远便瞧见在书房门前徘徊不定的翠萱,怀中抱着个绸缎包裹着的什物,看起来一副想进却又不敢进的样子。
“翠萱,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去?”
凌菲鱼见那书房的门虚掩著,想必苏暮白应该在里面,自从上次被她反咬一口后,刻意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以免又被她随意污蔑。
“太傅夫人,上次那件事......是民妇不小心摔倒了,民妇也向大人说明了实情,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翠萱眼下有求于她,于是能屈能伸的来至她的面前,频频致歉道。
凌菲鱼对她这种心口不一之人,不免留了个心眼,正欲掠过她前往歇房,却被她突然拦住去路。
“太傅夫人,方才我想进书房找大人,可是这门前的小厮死活不让我进去,说是不能打扰大人处理公务。大人这几日公务繁忙,连面也见不上,能不能劳烦您把这件东西转交给大人。”
说著,便将怀中的什物展示于她的眼前,竟是一只款式新颖,绣著鸳鸯戏水的香囊,闻著确实有股沁人心脾的清香。
“民妇记得大人最喜欢这种香味,特意连夜绣出的香囊,希望大人日夜佩戴在身上,看见此香囊便能想起民妇,哪怕一刻,也是极好的。”
凌菲鱼见这是他们之间的信物,本该由当事人亲自去送才有意义,正欲开口拒绝,却见她眼神中充满了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