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沉寂的侯府经过翠萱这一闹腾,整个院中灯火通明,奴仆们围观这一幕纷纷交头接耳,对着翠萱指指点点的,就在所有的人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情时,唯有凌菲鱼面色凝重地站在角落中,观望着眼前这混乱的局面。
苏暮白的双颊好似泛起红霞般涨红,整个人几乎摇摇欲坠的站在那,像是喝醉了似的,捂著隐隐作痛的胸口隐忍着不适。
他一言不发的垂眸静观著翠萱在地上撒泼打滚,上演着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桥段,不阻止也并不表态,任凭她数落着自己的种种不是。
直到太夫人在南宫云的搀扶下穿过长长的回廊赶来,本就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抱有偏见之心,很难得勉强容忍了她几日,想不到竟会闹出这般大的动静,若是传扬出去侯府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来人,给我把她的嘴堵上,再这样嚷嚷下去,只怕明日整个上京城全都知道了。”
太夫人颤抖著戴着祖母绿玛瑙戒指的食指,疾声厉色地指向翠萱,恨不得下一刻就将她和那个野种扔出府上。
翠萱见两侧的小厮立即朝她走来,不由分说粗暴地便要将她压制在地,她见势不妙奋力挣开束缚,急急忙忙地来到太夫人面前跪下,不住地磕头请求她能网开一面。
“太夫人,就算您不看民妇的面,也得看在珺哥儿的面千万别赶我们母子俩离开。”
南宫云见太夫人脸色都黑沉下来,担心她会因此气坏了身子,于是居高临下地呵斥道。
“住嘴!太夫人已经够容忍你在这府上小住一段时日,你竟然闹出这般大的动静声,岂不让人耻笑咱们侯府,还敢在这多嘴!”
见翠萱吓得慌忙闭嘴不再吱声,这才转脸劝慰太夫人。
“婆母,您可千万别同市井小民一般置气,况且这小两口之间争两句吵两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这天色已晚,儿媳扶您回去休息吧。”
太夫人被她一番劝说,原本怒火中烧的心情稍稍平复下来,于是无奈地摇头叹息一声。
“真是家门不幸。”
继而,深深地看了眼沉默不语的苏暮白,在南宫云的搀扶下转身离去。
“你们都没事做了?”
凌菲鱼见围观的奴仆依旧杵在这里看热闹,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于是冷不丁地开口,吓得众人哆嗦一下,纷纷识趣地四下散开。
翠萱一见是她,立即转动着黑亮的眼珠,连忙坐在地上继续撒泼耍起泼皮无赖来,叫嚷着苏暮白绝情寡义,抛妻弃子。
凌菲鱼看出苏暮白的神色不对劲,于是转脸望向那还在不停刺激他的翠萱身上,眸色透著一抹寒光,疾步走到她面前,二话不说狠狠地赏了她一巴掌。
“你再敢说一句话,当心满嘴长疮!”
翠萱正欲开口反驳,岂料口中传来一阵刺痛,紧接着弥漫着血腥味,吓得连忙捂住嘴巴。
“大人......”
凌菲鱼连忙赶至他的面前,当手刚覆上他的胳膊,惊觉他浑身都在微微颤抖,额头渗出大片汗滞,看起来仿佛一头充满欲望的狮子,那双炙热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恨不得将她吃干抹净。
“大人,我扶您回屋。”
凌菲鱼凭借以往的经验,推断出他定是中了春药,连忙要将他搀回屋中,并且使唤如烟去打来两桶冷水来。
刚踏入歇房,苏暮白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灼烧感,一把将凌菲鱼推开,整个人跌跌撞撞地朝桌前走去,抓起水壶便往头上浇下去。
凌菲鱼见他这般痛苦,正欲上前想要帮助他冷静下来,却被他指著鼻尖,冷呵一声。
“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