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熙的阳光倾洒大地,空气中有股清浅的草香,弥漫在整个院中,遍地飘落的花瓣好似铺就的一条花地毯。
凌菲鱼身穿淡粉色收腰托底罗裙,芙蓉水色开满双袖,梳着好看的云鬓,斜插著一支金步摇,五彩的流苏随意的落下,举手投足透著淡雅,好似落入凡间的仙子。
苏暮白则换上一袭月白锦袍,三千青丝半束半挽,用一支青竹簪斜插著,额前那两缕龙须发丝随风摇曳,剑眉星目,体态举止透著风度翩翩。
在她的搀扶下,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屡步艰难地朝正堂走去,却并不表露于色,以免让旁人看轻自己。
当来到正堂外,听闻屋内传来三叔父正斥责翠萱的声音。
“你这个贱人,咱们苏家的颜面都被你给丢尽了。你居然还敢大言不惭的说是二郎在外面养的女人,还有那个身世不明的野种,你无凭无据为何咬定他就是二郎的私生子?”
紧接着便响起翠萱声泪俱下地诉苦。
“苍天可鉴,倘若民妇有半句虚言,愿意遭到天打五雷轰,死无葬身之地!”
谁知,三叔父听闻这话,瞬间急火攻心,来到太夫人面前,对于苏暮白的所作所为批判得不堪入耳。
“我说大嫂嫂,您好歹也是他的嫡母。如今这莫名其妙的冒出个女人和私生子,若是不给全族一个交代,指不定日后又会冒出第二个、第三个,您让这整个上京城该如何看待侯府?看待咱们整个苏氏大家族,脸都被丢尽了。”
凌菲鱼见苏暮白偏头垂眸示意了下,于是默默地松开搀扶他的手,紧随其后踏入了正堂。
此时的太夫人被吵得头昏脑涨,脸上的皱纹又加深了几条,心烦意乱的端坐在那,手中的串珠转的飞快,也无法平复这躁动的情绪。
“大人,大人,民妇知错了,求求您千万别赶我和珺哥儿走。珺哥儿年纪尚小,毕竟是无辜的,可千万不能毁了他的前途。”
翠萱见苏暮白来了,激动地连忙跪行上前,死死地抓住他的衣摆处,苦苦哀求起来。
苏暮白懒得多看她一眼,于是用力地从她手中抽回衣摆,冷冽的开口。
“我让你们母子俩待在那里安稳生活,谁让你擅自跑回来散播谣言的?”
翠萱一听他开口便是兴师问罪,吓得浑身猛地哆嗦了下,眼下唯有以珺哥儿作为最后的底牌,才能明哲保身。
与其在外颠沛流离,倒不如搏一搏成为他的妾室,日后珺哥儿的前尘自然也有了着落。
“大人,您当初承诺过民妇,不会丢下我们母子俩不管不顾的。还说过只要民妇有任何所求,都会无条件地满足民妇的愿望,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您不能言而无信啊!”
面对翠萱声嘶力竭地苦苦哀求,闹得在场的几房叔父全都坐不住了,纷纷哀叹著家门不幸,竟然闹出了这等荒唐之事,简直是败坏门风,给列祖列宗蒙羞。
“二郎,这件事,今日你务必要给我们一个说法,这贱人和那个野种到底是不是你在外面养的外室?”
三叔父气不过,猛地拍桌愤起,指着他的鼻尖斥责道。
“我说不是,你们信吗?”
苏暮白脸色阴沉,眼底透著冷冽扫视著在场的众人,清冷开口。
果不其然,每张脸上都透著不可置信,既然如此,又何必同他们废话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