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菲鱼见他堂堂七尺男儿竟然敢动手打女人,不免同情起他的妻子来,嫁给一个不思进取,脾气秉性还这般暴躁的男人,难怪她也是个尖酸刻薄之人,还当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简直是一丘之貉。
“二表兄,你可要想清楚,这一巴掌若是当真落在我身上,不光是我家夫君不会放过你,当心你的手都会折了。”
百里楚昂见她看起来镇定自若的样子,字字句句中都透著不卑不亢,周身散发著太傅夫人的强大气场,一时间扬在半空中的手迟迟不见落下。
凌菲鱼见他满脸怒意,好似一匹龇牙咧嘴的恶狼,气得满脸憋得涨红,却多少还有些胆怵,不敢轻易冒犯她。
继而,她转脸望向靠在百里昱宸怀中的知妍,眼神中透著冷冽,表面上却依旧保持着端庄得体地姿态,看似柔弱,字字句句中却透著铿锵有力。
“舅父、姨娘,既然酒坊确实是外祖父分给我家夫君的遗产,我家夫君不过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罢了。倘若,二老执意不肯交出,还从中动了什么手脚,以我家夫君的权势,二老可要考虑清楚后果。”
说完,见他们的脸色愈发难看,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转身潇洒地走下台阶。
百里楚昂见她如此狂妄,担心她会在苏暮白面前说些不利于他们的话,急忙三步并两步地赶上前去,正欲伸手抓住她,与此同时正巧迎面走来那道高大挺拔的月白身影。
“夫君。”
凌菲鱼尚未注意到身后的百里楚昂,只见苏暮白洗漱更衣完毕又恢复到往日万年冰山的神态,只不过眼底的赤红还在慢慢褪去,若不细瞧,谁能想到他也有铁汉落泪的脆弱一面。
突然,一道白影犹如幻影之势快速闪至凌菲鱼的身侧,紧接着猛地出手死死地扼住百里楚昂那即将触碰到凌菲鱼胳膊的“咸猪手”,斜飞的剑眉下,那双如墨深黑的眼底透著寒冽的目光,宛如无数把锋利的刀子恨不得将他刺得千疮百孔。
“你要做什么?”
百里楚昂只觉得手腕关节处传来清脆的“咔咔”声,仿佛他只要稍稍的动下手指头,这只手就会被硬生生地折断,整张脸的五官瞬间拧巴在一起,痛得龇牙咧嘴,脖子上凸出两条粗筋。
凌菲鱼这才发现不知何时百里楚昂竟来至她的身后,若不是苏暮白警觉地发现他有何不轨之举,想必自己今日想要脱身便难于上青天了。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百里昱宸立即推开怀中的知妍,赔著笑脸匆忙来至他的面前,解释道。
“外甥,外甥,这都是误会,是误会。”
凌菲鱼担心苏暮白若是为了护她而教训了百里楚昂,只怕整个百里家族会颠倒是非黑白,恶意抹黑他的种种不是,到时候不明真相的上京城百姓都会以讹传讹,只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夫君,你来找我有何事?今日天气尚好,我们出去走走吧。”
说著,便很自然地挽上他的胳膊,令他不得不放开百里楚昂的手腕,顺势将他那只温暖的大手紧紧地攥住,脸上透著温婉明媚的笑容,好似一阵春风拂过他封尘已久的心田。
苏暮白感受到来自掌心的阵阵温度,一时间心头狠狠悸动了下,那张万年冰山脸稍稍变得柔和许多,任由她牵着走,目光却不自觉地锁定在她那道倩影上。
殊不知,那依旧气愤难平的百里楚昂正欲冲上前同苏暮白一争高下,却被百里昱宸及时伸手拦下。
“父亲,他实在是太猖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