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本就晴朗的天空忽然涌来片片乌云,遮挡住那轮火红的骄阳,阴沉沉的压得很低很低,给人一种强烈地压迫感,院落仿佛正在进行一场无硝烟的战争。
凌菲鱼躺在床榻上痛得时清醒时昏迷,隐隐约约听见院外传来激烈地争执声,满头大汗地抽搐著试图挣扎着起身,前去助苏暮白一臂之力,奈何浑身软若无骨,每次都重重地躺了回去,眼底充斥着红血丝,下嘴唇被咬的隐隐渗出血来。
过了约莫半炷香的功夫,只听院中传来知县大人唯唯诺诺地声音。
“下官明白了,还请太傅大人放心,下官定当会查出施毒者,为太傅夫人讨回公道。”
紧接着,便下令要查封了酒坊,对每一坛酒水都要进行查验是否有毒,倘若只有一个酒坛中有毒,那必定是有人故意想要谋害凌菲鱼,那这其中的嫌疑人百里昱宸难逃干系。
“知县大人,您不该屈服于权势,您要为草民做主伸冤啊!这酒坊确实属于苏暮白的名下,至于酒水中有没有毒,草民毫不知情,凭什么一旦查出蛛丝马迹就认定草民是嫌疑人?”
百里昱宸整个人彻底慌了神,见知县根本不听他多言,慌里慌张地尾随而去。
凌菲鱼几乎使出了浑身力气,好不容易稍稍坐起来一点,身体忽地歪倒在地,发出“咚”地一声闷响,顾不得身上的痛,紧抓着床柱想要艰难地站起来。
好在她当时只是浅尝一口酒水,毒素在体内不存在致命的伤害,却也足够折磨得她五脏六腑都牵扯得有种撕裂般的剧痛,令她有种在刀山火海中煎熬的感受。
只听房门“吱啦”一声推开,凌菲鱼被那束光线刺得微眯起眼,下一刻整个身体瞬间腾空而起,被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轻轻地放回了床榻上,贴心地找来方枕垫在她的身后,也好让她坐的舒服点。
“大、大人......”
凌菲鱼不是故意要给他添麻烦的,心中颇为懊恼,早知道就不随便乱尝别人递过来的东西,不曾想既然防不胜防牵扯出这么多事端。
谁知,苏暮白并未有责怪她之意,眼底透著一抹柔和的目光,语气中带有一丝关切。
“你是不是要喝水?”
说完,便起身前去为她倒了杯水,用手背试了试温度,确定不烫后再递给她。
凌菲鱼见他原来是误会自己摔下床是为了找水喝,想不到在这种是非面前,他还时时刻刻的考虑到她,于是心头暖暖的接过了水杯。
第一次喝白开水,竟然喝出了蜂蜜水的滋味,令她苦涩无味的口中尝到了一丝甜蜜。
“你安心养病,大夫给你开了几副药,好生调养便无大碍。”
苏暮白脸色格外凝重,那双剑眉自从她中毒以来就不曾舒展过,贴心地为她掖了掖被角。
凌菲鱼此时脸色苍白得好似一张白纸似的,嘴唇也微微干裂起皮,额头挂著汗珠,有气无力地抠著杯沿,道出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