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菲鱼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委实惊住了,但很快便沉着冷静下来,报以微笑的关切道。
“你喝醉了,当心别被喝死过去了。”
话音刚落,便见醉汉狰狞著面目,笑得格外轻浮放荡,伸出手来勾住她娇俏的下巴,步步朝她逼近,时不时打着响亮的酒嗝,充满调戏道。
“难得有美人关心,就算是醉死过去,我也了无遗憾了。”
凌菲鱼不动声色地凝视着他,一点点地往后退,双手却在四周胡乱摸索起来,试图抓住某个有利的武器给予他重重一击。
就在与醉汉周旋时,其中那个递给她酒水的奴仆艰难地一路爬至醉汉的脚前,死死地抱住他的双腿,拚命地朝她大喊道。
“夫人,快走!”
岂料,却遭到醉汉疯狂地乱踢乱踹,几乎把他打吐了血,依旧不肯松手。
突然,凌菲鱼感到腰间覆上一只温暖的大手,下一刻眼前那醉汉被提着衣领瞬间扔飞出去数丈远,重重地跌落在满地的空坛子上,纷飞的碎片划破了他的脸颊。
“我的女人,你也敢动?”
苏暮白的眼底透著杀气,猛地一扬衣袂,身影犹如旋风之势来至醉汉面前,在他胸膛上狠狠地补上两脚,打得他口吐鲜血,挣扎着想要爬起,四肢像是被封印住似的,根本动弹不得。
“大人,大人请冷静,万一在酒坊闹出了人命,传出去会毁了大人的名声。”
凌菲鱼见他丝毫没有要罢休之意,凡事都要顾全大局,连忙冲上前去,紧紧地抱住他,感受到他激烈的情绪渐渐地平复下来。
醉汉此时被打得眼冒金星,躺在碎坛中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气,嘴角依旧挂著黏稠的血迹。
突然,醉汉浑身不住地开始抽搐起来,紧接着开始翻起白眼,口中直吐白沫,看起来很是骇人。
苏暮白见势不妙,连忙蹲下身来,迅速封住他身上的几大穴道,却见他长长的吐出最后一口气,猛地歪头咽了气。
“此乃中毒征兆。”
苏暮白凭借多年丰富的经验,一眼便洞察出死因所在,目光落于地上的酒葫芦,只见葫芦口往下流淌的酒水在地面冒出一股股的白沫。
可当他拿起酒葫芦放至鼻尖嗅了嗅,脸色骤变,那双剑眉几乎拧成了疙瘩。
这里面的酒水分明是出自百里家,百里家好歹也是几十年的老字号,怎会有毒?
凌菲鱼突然感到肚子传来阵阵剧痛,连忙用手捂住肚子,只觉得胸腔起伏不定,喉咙处不断地弥漫着一股腥甜,身形不稳地踉跄往后退了几步。
苏暮白敏锐地察觉出不对劲,连忙转身朝她奔赴而去,伸手揽住她盈盈一握的细腰。
凌菲鱼娥眉紧蹙,面露痛楚,紧接着喷出一大口鲜血,犹如天女散花般落在地上,绽放出一朵朵小小的血花,有气无力地瘫软在他的怀中。
苏暮白眼睁睁看着她触不及防下吐血,向来沉稳的他,第一次乱了心神,用力地托举着她不断下坠的身子,后来索性半跪在地,不停地轻拍着她的脸颊,急切地呼唤着她。
“你怎么了?你看着我,千万别睡。”
凌菲鱼凭借最后的意识,颤抖著指尖指向那坛尚未封存的酒水,艰难地吐出破碎的单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