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阵狂风猛烈地刮入正厅,吹扬起两侧的窗帘,就连桌布也跟着风中凌乱。
百里昱宸手持匕首,眼见凌菲鱼即将扑进苏暮白的怀中,急切地追上前去,岂料尚未跑两步,浑身像是被下蛊似的,就连膝盖也发出了咔咔脆香,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
一旁的百里楚昂见势不妙,立即冲上前来,对着凌菲鱼的背影便要补一刀,就在那刀锋即将触及到她后背时,突然被空中飞来的一道青影击中手腕,掌心中的刀瞬间脱手而出,咣当一声掉落在地。
尚未等他反应过来,下一刻便被一只无影脚踹飞出去数丈远,重重地摔在门上,门应声碎裂,发出轰隆巨响。
苏暮白伸手揽过凌菲鱼的芊芊细腰,猛地朝百里楚昂投去寒冽的目光,伸手接住飞旋回来的青竹折扇。
百里楚昂捂著剧痛沉闷的胸口,刚要挣扎着爬起,却只觉得喉头涌起一股腥甜,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当场昏厥过去。
“诸位,你们也看见了,我的退让只会放纵他们越来越放肆,甚至还想谋害我的夫人。”
苏暮白凌冽的眼神扫视著在场的族人和知县,周身散发著强烈地气场,令所有的人都不敢轻易造次。
“百里昱宸霸占遗产,谋害太傅夫人,委实罪无可赦。今日我便要拿回属于我的那份遗产,在场还有人不肯交出契约的,一并论罪。”
在场的族人被他的气场威慑住了,虽然心中极度不服气,但是却无人敢站出来公然与他对抗,唯恐会引火烧身。
“知县,你应该知晓该怎么做了吧?”
苏暮白斜眼睨向战战兢兢地躲在门外红柱旁的知县,只见他哆哆嗦嗦地捏著袖子擦拭著满头冷汗,连忙拱手作揖应允下来。
知县转脸便用力地挥手甩袖吩咐下去。
“还愣著作甚?快把犯人带回衙门关入大牢,听候发落。”
捕快们立即应声开始行动,不顾百里家族的哭闹,强行将百里昱宸上了枷锁拖行下去。
凌菲鱼本以为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不曾想苏暮白虽然大义灭亲治罪了舅父,可是对于舅父的血脉则留了条生路,并且警告他们若是心怀不轨,迟早会收回整个百里家族所有的家产,让他们自生自灭。
此趟回百里家可谓是有惊无险,好在满载而归,顺利地夺回了外祖父当年留给苏暮白的遗产。
在返程的途中,华贵的马车缓慢地行驶在人潮汹涌的大街上,马车顶端四个角悬挂著的青铜铃铛则发出清脆的响声。
凌菲鱼端坐在马车上,心中仍然在为百里家感到唏嘘不已,通过这件事也彻底清楚苏暮白的底线在何处。
谁若是触犯了他的底线,就算是亲人也绝不会手下留情,不禁为自己替嫁之事更为忧心忡忡。
苏暮白看出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以为她是在百里家受到了很严重的惊吓,仍然心有余悸,于是弯曲两指敲了敲马车内壁,正在驾马车的林啸正和如烟一路上说说笑笑,听闻声响立即拉紧缰绳停了下来。
“二爷,有何吩咐?”
林啸撩开水晶珠帘,毕恭毕敬地听候命令。
“你们先在马车上等著。”
苏暮白清浅开口,继而缓缓起身独自下了马车,朝人声鼎沸的大街上走去。
凌菲鱼不知苏暮白要去哪里,但也不敢多问,于是乖巧的坐在马车内耐心等候。
这时,她的目光停留在林啸身上那件新衣裳,凭借对他的认知,他每日跟随在苏暮白身边动不动就要打打杀杀的,衣服每次都脏兮兮的,不免觉得讶异道。
“林啸,你终于舍得穿新衣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