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正堂的气氛愈发凝重起来,就连时间都停止了走动,在座的众人脸色发青的怒瞪着凌菲鱼,却见她始终报以谦和有礼地姿态端坐在那,每次重拳出击,奈何却打在了一团棉花垛上,令侯府的人又气又无奈。
南宫云气到几乎就快要背过气去,身侧的颜璎洛见势不妙,连忙轻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顺气,时不时狠狠地瞪了凌菲鱼几眼,却见她就像个没事人似的,心中愈发气结。
苏夕迟突然想起此次前来的目的,为了不让太夫人忧心,故作清了清嗓子,率先打破这片尴尬的沉寂。
“弟媳,咱们此次前来也就不绕弯子了,总督大人近来公务繁忙需外出办差一段时日,颜姐儿无聊的紧,本来是想让她在侯府多陪陪母亲,奈何母亲最近在吃斋念佛闭关数日。思来想去后,颜姐儿毕竟自小就喜欢二弟,倒不如在这府中暂住几日,正好也熟悉下府中的环境,毕竟以后迟早都是一家人。”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故意加重了语气强调了下。
凌菲鱼心中不免咯噔一下,看来侯府是故意将颜璎洛塞进府中,其目的就是希望虏获苏暮白的心,摇身一变成为妾室,将来步步为营挤掉她正妻的位置,真是下的一盘好棋。
“我也不瞒你说,母亲的意愿就是希望二弟纳颜姐儿为妾,要怪就怪你自己的肚子不争气,嫁过来这么久一点好消息也没有。”
这明摆着是当众让她难堪,下不了台面。
凌菲鱼面色从容,依旧保持优雅端庄的姿态,朱唇微启。
“兄长,常言道长幼有序,弟媳委实不敢有逾越之举,待嫂嫂有了好消息时,弟媳定当再接再厉,一定不会辜负公公临终前的遗嘱,让苏家大房开枝散叶,子孙满堂。”
柳嬷嬷紧接着补充一句,脸上透著自豪的神色,冷嘲热讽道。
“咱家白哥儿毕竟是次子,自古以来哪有次子领先有子嗣的,这岂不是变相在侮辱嫡长子无能,这种不讨喜之事,咱们可不兴戳人脊梁骨。”
继而,又将目光转投向怒气未平的南宫云,皮笑肉不笑地想要羞辱她。
“侯爵夫人,我老婆子家里是开药铺的,您嫁入侯府也有好些年了,这肚里迟迟不见有动静,回头我托人回娘家帮你寻点偏方前来治一治,或许能治得了您那不孕的体质。”
南宫云见她字字句句宛如锋利的刀子,狠狠地剜在心头,脸色骤变,哆嗦著起身便朝她横冲直撞而来,撸起袖子想要扇她几耳光。
“嫂嫂,这里毕竟是太傅府,就不劳烦您亲自动手教训我家嬷嬷了。”
凌菲鱼忽地起身挡住她的去路,虽然脸上保持着淡淡的微笑,眼底却寒光四射,周身散发出强大的气场,简直不亚于苏暮白,令她一时间产生恍惚的错觉,不免令她心生畏惧。
南宫云脚下忽地顿足,高高举起的手始终僵在半空中,可谓是骑虎难下,心中暗自吐槽起来。
好厉害的丫头,想不到我一个堂堂的侯爵夫人,居然还被这个死丫头给威慑住了。
颜璎洛见南宫云受到了欺辱,含沙射影地冷嘲道。
“叶婉槿,我知道如今你是这府上的当家主母,可你也不能剥夺我见二哥哥的权利,我与他相识的时日比你都长,二哥哥都没嫌弃我,你反倒还容不下我了。这难道就是当家主母的气度?说起宽阔的胸怀来,谁也不及太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