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灌入阵阵凉风,吹扬起凌菲鱼的裙袂翩翩,两股势力暗潮汹涌,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拉锯战。
凌菲鱼深知太夫人可算是逮到机会前来训斥她的种种不是,于是不急不躁,面色从容道。
“婆母,颜姐儿究竟是怎么伤的,这恐怕得问问她自己。”
说著,便毫无畏惧的迎上颜璎洛投过来的犀利目光,面带微笑的语气中铿锵有力。
“太夫人,我这伤其实就是她......”
颜璎洛正欲趁机告状,让太夫人亲自给她做主,岂料刚张口却被她笑着打断。
“颜姐儿,这举头三尺有神明,若是你有半句虚言,当心这手会伤得更深。”
谁知,就在颜璎洛正欲咬定是她害的自己受伤时,突然伤口处传来阵阵刺痛,仿佛皮肉即将撕裂开来,很快绷带便被鲜血浸透,顺着指尖滴落在地,绽放出一朵朵小小的血花。
“颜姐儿,你这手......”
一旁的南宫云无意间发现了她手上的伤口再次崩裂,惊声尖叫,顿时引来伺候在侧的众婢女一阵手忙脚乱地前去找药箱。
凌菲鱼始终保持着端庄的姿态,眸色沉了沉,见她果真自食恶果,也算是给她一记教训。
就在颜璎洛被众婢女手忙脚乱地簇拥下去处理伤口后,原本嘈杂的正堂瞬间沉寂下来,太夫人脸色阴沉的打量著立于堂下面色从容的凌菲鱼,将手中的串珠重重的搁置在桌面上,深深地长叹口气。
“叶婉槿,好歹你也是出身于书香门第,你的母亲也是位温婉贤淑的女人,按理说应该会教出知书达理的千金,可我从你身上却并未看见这些优点。”
凌菲鱼见她话中含沙射影地指责她的同时又把叶夫人贬的一文不值,眼底隐隐燃烧着怒意,叶家是她最后的底线,谁若是触碰了,休怪她不顾及情面。
“婆母,母亲时常教导我,知书达理并不代表善恶不分,我的温婉只留给尊重我的人。”
顿了顿,见太夫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于是面不改色的字字句句针针见血。
“这一点,可是婆母言传身教的,儿媳离开侯府后一直都秉承著婆母的敦敦教诲,时刻鞭策自我,牢牢谨遵婆母的训诫。儿媳虽然面善心软,但谁若是想栽赃陷害我,只怕也没那么容易。”
太夫人被她回呛的脸色憋得铁青,颤抖着手指向她,一时气结于心,硬生生地瘫软在椅子中,半天喘不上气来。
南宫云见势不妙,急忙冲上前去,不停地呼唤着她,又是掐人中又是顺气,从袖中取出参片让她含在舌头下方,只见太夫人瞬间煞白的脸色终于缓过劲来。
“弟媳,哪有你这种态度顶撞婆母的?万一她老人家有个好歹,你简直就是侯府的罪人,你......”
话音未落,便听闻门外传来一道冷冽地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