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罪人这话当真严重了。”
凌菲鱼听闻是苏暮白回来了,原本黯然的眼眸忽地泛起一抹光泽,猛的转身望去,只见那道月白身影迈著稳健的步伐朝她迎面走来,每一步脚下生风,仿佛自带光芒那般耀眼。
“嫂嫂,你不妨睁大眼睛仔细瞧瞧看,这可是我的府邸,府内事务则由我家夫人做主,还轮不到嫂嫂在这里大呼小叫吧?”
南宫云对上他那双寒光四射的目光,好似锋利的飞刀,令她刚才还飞扬跋扈的气焰瞬间熄灭,立马转变脸色,故作委屈地说。
“二弟回来了,你可千万别误会嫂嫂,嫂嫂也是见婆母被弟媳这般顶撞而险些气晕了过去,心急如焚下才说了弟媳两句。也只是劝她收敛些性子,眼下不比在侯府,我和你兄长还能帮衬著点,再这样下去,她这个太傅夫人只怕会四面树敌,也不利于二弟的仕途。”
凌菲鱼见她还真是拐弯抹角地诋毁她,正欲开口辩解,生怕苏暮白会因此误会,岂料却听他薄唇微启,语气中透着生硬。
“四面树敌不正也是拜兄嫂所赐,若不是有兄嫂的刻意『美言』,只怕我也不会在整个上京城名声赫赫,足以令人闻风丧胆的地步,也不在乎更出名了。”
南宫云被他一语揭穿了曾经干过的恶行,瞬间变得心虚起来,眼下毕竟是在他的府邸,自然不敢像是在侯府那般毫无顾忌,只好打碎牙齿和著血泪往肚里咽。
这时,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的太夫人,见南宫云被苏暮白回怼得哑口无言,心头愈发梗塞,指著这对小夫妻,支支吾吾半天未能说出一句话来。
“你......你们......”
凌菲鱼生怕太夫人当真会给气出个好歹来,连忙开口劝慰道。
“婆母切莫动怒,儿媳谨遵婆母教会便是。定会好生照料颜姐儿,让她在府中养好身子后再送她回去。”
太夫人一听这话,见她还算是有眼力见的,原本紧蹙的眉头稍稍舒缓许多,于是无力地摆了摆手,示意南宫云将她搀扶起身,打道回府。
凌菲鱼亲自送她俩来到大门前,目送那辆华贵的马车渐行渐远,眼下她们既然有了第一次前来找茬,那必定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看来就算是搬离了侯府,这日子也注定不太平。
当她心事重重的刚转身进院中,一眼便望见那负手立于梨花树下的颀长身影。
“我这后母还真是一刻也不得消停,日后她们若是再来找你麻烦,你尽管差人前来宫中禀报我。”
苏暮白眸色深沉的朝她缓步走来,从袖中取出一块贴身令牌交由她的手中,叮嘱再三。
“这是我的贴身令牌,守门侍卫见到此物如同见我本人,自会放行。”
凌菲鱼双手接过令牌,这沉甸甸的并不是令牌的重量,而是他能够给予她的无限安全感,令她心头涌起阵阵感动。
有时候她时常在想,他待她这般体贴入微,那爱情的种子在心底萌生发芽,竟突然就想这样相伴到老,共赴白首,成就一段替嫁的美好佳话。
只可惜,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发生,到头来终究是黄粱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