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空万里,清风送爽。
华贵的马车行驶在热闹的大街上,车顶四个角悬挂著的紫铜铃发出悦耳的空灵,伴随着车轱辘碾压在青石板路面上的咯吱声,好似曼妙的乐曲,引得过往行人纷纷侧目。
凌菲鱼反倒在马车内有些坐立不安,望着跟在后面那十辆马车,都装满了丰厚的贵重物品,一路上过于显眼招摇。
若是被有心者钻了空子,传入陛下耳中,岂不是要给苏暮白扣上贪污受贿的罪名,那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当她轻叹口气,缓缓地放下琉璃珠帘,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地覆上她的手背,抬眸望去,对上那双犹如浩瀚星辰般璀璨的眼眸,正眸中含笑以示宽慰。
来到侯府,凌菲鱼跟随着苏暮白率先前往祠堂祭拜下先父母,两侧干活的婢女小厮见他们回来了,纷纷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祠堂内,凌菲鱼和苏暮白各自手持三炷香祭拜了先父母和列祖列宗。
“母亲,儿子如今不仅功成名就,还娶了个美娇娘。您可不知您这儿媳妇可是个精明能干的贤内助,儿子有了她帮着操持府内事务,省心了不少。”
苏暮白十分动容的凝望着高台上的生母牌位,铁汉终于露出了柔情的一面,眼角泛起一抹泪光。
“婆母,儿媳时常听暮郎念及您,儿媳得知婆母年轻时也是才貌双全的一位佳人。儿媳虽然年轻经验不足,但定会尽心尽力的协助暮郎,争取做个体贴识大体的好妻子。”
凌菲鱼动之以情,发自肺腑道。
苏暮白见她待自己的生母的态度,如同对自己亲生母亲那般,心头涌入一股暖流,朝她投去坚定的目光。
这辈子,就认定她一人了。
她休想,逃离他的手掌心。
这时,只听门外响起一道阴阳怪气的女声。
“很难得回来省亲一趟,既然不先去向婆母请安,倒是跑来这里了,岂不是将婆母这个大活人,视若无睹。”
凌菲鱼听闻回头望去,只见那身穿紫罗兰裙裳的南宫云,食指上戴着镶嵌着绿宝石的戒指,在阳光下折射出清浅的闪光。
不等苏暮白开口,于是报以微笑的有礼道。
“嫂嫂妆安,既然是省亲,那自是列祖列宗和公公、婆母为大,理应要先祭祖,何来不妥之处?”
顿了顿,见南宫云的脸色骤变,很明显吃了瘪,继续补充道。
“反倒是嫂嫂未免失了礼数,在祠堂这般大呼小叫的,岂不是惊扰了列祖列宗,实属不孝之举。”
南宫云被她一句话呛得险些翻起白眼,碍于此乃肃静之地,不易引起纷争,硬生生的压下心中怒意,扯动着嘴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