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她由衷的期盼着他千万别气太久才是。
蓝哲羽的突然出现,无疑是给予她迎头痛击,也算是个警醒。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正所谓纸包不住火,替嫁之事迟早会有拆穿的那日。
既然两人迟早要走到和离那步,何不趁著现在珍惜当下在一起的每时每刻,就算将来这些甜蜜的回忆会变成剜心割肉的刀子,但终归是轰轰烈烈的爱过一场,此生了无遗憾。
就在她的眼眶再次湿润,忽闻门外传来小厮战战兢兢地禀报声。
“夫人,侯府那边来人了,太夫人请夫人过去一趟。”
凌菲鱼见他们的消息还挺灵通,想必特意前来想看她笑话,为了保全太傅夫人头衔的尊严和颜面,即使内心再难过,也要打碎牙齿往肚里咽。
“夫人,您一宿未眠,脸上毫无气色,这侯府的人就由我老婆子去应付吧。就权当我老婆子倚老卖老,有白哥儿撑腰,谅他们也不敢把我怎么著。”
柳嬷嬷自告奋勇地挺身而出,眼下苏暮白不在府中,以她目前的状态,定会招架不住侯府那边的咄咄逼人,总不能让她吃了亏。
还不等凌菲鱼开口,于是转身便赶往正堂,独自去面对这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豺狼虎豹。
凌菲鱼担心柳嬷嬷会把事情闹大,以免让侯府抓住把柄,反过头来又传出什么闲言碎语,将她的名声也恶意抹黑,难免会让那不知情的百姓们对他们夫妻俩的误会越来越深,于是吩咐如烟尽快伺候她换身得体端庄的衣裳,前去面见这些不省油的灯。
当她刚来到院中,便听闻正堂内传来激烈地争吵声,只听南宫云正阴阳怪气地贬低着她,将她批判的一无是处,字字句句不堪入耳。
柳嬷嬷护主心切,毫不畏惧地迎上那无声的硝烟,冷嘲热讽道。
“侯爵夫人还真是『卖萝卜的跟着盐担子,』这侯府中的事务都忙不赢了,太傅府中事务就不劳烦您操心了,自有咱们当家主母操持做主。”
南宫云见她一个区区下人,竟然倚老卖老,不懂规矩礼数,顿时气结于心。
转念一想,她背后有苏暮白撑腰做主,于是不和她一个老婆子斤斤计较。
“只怕你家太傅夫人,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还有闲工夫操持府中事务。”
不等柳嬷嬷开口回怼,凌菲鱼在如烟的搀扶下,突然现身,很明显看见那端坐在右侧的南宫云刚才还嚣张跋扈的样子,瞬间变脸,恢复那张平静如水的神色。
“嫂嫂,这背后嚼舌根都是市井小民干的事,也不怕满口长疮。”
凌菲鱼不动声色地故作关切道。
果不其然,南宫云正欲阴阳怪气地回怼她,突然脸色骤变,口腔中莫名其妙的传来阵阵剧痛,只觉得隐隐渗出一股腥甜,连忙掏出绢帕掩住嘴,痛到面目狰狞扭曲,半天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