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梗着脖子言辞闪烁道:“我不知道,你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见延安这般怂包的样子,延福知道延安并没有说谎,可他方才说的话也不似假的。
“你从哪里听到的?”
见延福死揪着不放,延安内心也是慌了起来,他苦着脸扯谎道:“还能有谁,自然是里边的人。”
“把事情的经过全都给我说出来。”延福压着尖细的嗓音,低声问道。
见延福上了勾,延安心里得意一瞬后连忙压低声音在延福耳边说道:“你前几日休息不在,我在殿前值夜时经常听到陛下在梦中说要杀了谁。”
“终于有一天,我听到了陛下嘴里的名字了。”
延安说到这后,眼睛将四周探了一遍,确定四周没有人后他这才继续小声说道:“一个是沈景,一个是怀右王。”
延福听后,瞳孔骤缩。
见延福表情变了,延安继续煽风点火道:“这沈景咱家听过,十七年前因谋反被陛下就地诛杀了,可这怀右王陛下为何也要打算赶尽杀绝呢?”
“莫非……与十七年前那场谋反也有关系?”
“闭嘴!”延福突然吼道。
他狭长的眼睛略过延安,低声警告他,“此事只是你胡乱猜测罢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想必不用咱家再教你了。如若让我在这皇宫里听到一句不该听的话,我必定要你后悔!”
说罢,延福甩着拂尘离去。
只留下延安一人看着他的背影露出得意的笑。
时相果真是时相,竟然能将这些事预料的毫无差错。
果然,他没有投错路。
想到这,延安心情大好,继续卖力的守着宫殿。
这一幕,殿内的人并不知道,时深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憔悴的天宏帝,他内心毫无波澜。
天宏帝察觉到身旁有人后,他费劲的掀起眼皮看向来人,待看到是时深后,天宏帝笑了起来,“来了?坐。”
时深行礼,淡淡说道:“谢陛下。”
“近来朝堂上可安好?”
“回陛下,臣辅佐三皇子监国,朝中并无大事,还请陛下放心。”
天宏帝缓慢的点头,“元竹性子温和,是个良善之人,朕还担心他有些受不住这朝堂上的勾心斗角,有你辅佐他,朕便放下心了。”
时深听后,并未及时回话,反而是蹙起眉头,脸色有些为难起来。
天宏帝歪头打量了眼时深,见他有什么话想说,便开口问道:“有什么想说的话便说出来吧。”
时深作揖,恭敬说道:“臣惭愧,朝堂上虽说有三皇子监国,但陛下近日身体抱恙不上朝后,这朝堂上的大臣便开始担忧起来。”
“担忧什么?”天宏帝不悦的看向时深,“朕只是一时生病而已,再说了,有那丹药在手,朕能出什么事?”
时深佯装惶恐道:“臣也是这般认为的,可那些大臣却不赞同臣的说法,他们觉得陛下也该是时候立个太子来稳定朝堂了。”
啪嗒。
天宏帝脸色通红的将床旁放着的茶壶扫在了地上。
“放肆!”天宏帝捂着胸口费力的说道,“朕还好好的,为何要立太子!”
或许是一时气急,天宏帝说完之后便呼吸急促起来,他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吸着屋内的新鲜空气,似乎想要将这新鲜空气全都吸进去才作罢。
“陛下!你没事吧?”
时深看着天宏帝这般模样,他连忙说道:“陛下,用不用臣唤太医来?”
天宏帝困难的摆手,不满开口说道:“那些个庸医什么病都瞧不了,还让朕远离丹药!不传他们,省的朕看了心烦!”
“是,臣遵命。”
“你去格子里给朕拿来丹药瓶子,朕服两颗丹药便好了。”
时深应声,走到一旁的抽屉里拿出天宏帝经常服用的丹药后转身递给了他。
时深眼看天宏帝从瓶子里倒出三颗后,他眼神变得十分幽深。
果真去天宏帝所说,服下丹药没多久,天宏帝的脸色便好了许多,呼吸也缓了下来。
“你瞧,朕这不是什么事都没了吗?”
“陛下福泽绵延,又有真龙护身,定会福佑南齐。”
时深的话让天宏帝满意的笑了起来,他隔空点了点时深,笑道:“还是时卿最会说话。”
见天宏帝笑了,时深也跟着笑了,不过没多久,他脸上的笑又消失可下去。
“陛下,臣还有一事要请奏。”
“哦?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