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平安看着云晓灵离开,小心翼翼的走进去,“云大小姐已经离开了,您这边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的?”
室内一阵静默,裴柏泽回想着之前云晓灵说的话,眸色深深。
平安这是第二次看到自家殿下这般模样,第一次的时候,是贵妃娘娘在皇宫之中被皇后娘娘为难,大雨当中跪了两个时辰,硬生生的发了半月的热。
那个时候自家的殿下在无人之处就是这般神色。
同样的,在那一段时间里,太子也几乎是事事不顺。
看起来云大姑娘就是个人畜无害的女子,为何……不过就是见一次面而已,自家殿下又成了这般模样?
“她走就走了,”裴柏泽不知道过了多久,方才回过神来,“等一会儿,你让宁大夫易容成你的模样,再去给母妃把把脉。”
平安听了这话,也是面色一正,“可是贵妃娘娘病症又犯了?”
平安是跟着裴柏泽一起长大的从小两人调皮了,都是他背锅。
小的时候家里穷养不起孩子,大的已经能够劳动为家里带来收益,最小的那几个孩子呢,又一个个的讨得人喜欢,但是没办法,家乡闹得饥荒,一家人都得活下去。
于是,就只有他这个被排在中间的儿子,爹不疼,娘不爱,上要尊敬长兄,下要爱护幼弟,在饥荒的时候,为了全家人的性命被卖入了宫中。
去了势又在宫里没有根基的小太监,常常是受人排挤,有一年在雪地里,他被几个大些的太监一通欺辱,差一点儿就快要没了命。
是贵妃娘娘,出来踏雪赏花,见到这副模样,惩罚了欺辱他的大太监们,又把他要回了青鸾殿,好吃好喝的养着方才有她现在这一条命,有他这身上白白胖胖的一身膘。
裴柏泽见他比听到自己亲娘生病了还难受,不由得一笑,“母妃病症没有犯。”
而后脸色一变,“是毒,有人恐怕对母妃下了蓝霜寒之毒,之前宁大夫不是说,母亲的脉象不像是普通的寒症吗?这一次就干脆再让宁大夫来看看。”
“蓝霜寒?”平安的脸色一白,却又十分疑惑,“这是什么毒?可是贵妃娘娘那边常年防范,怎么突然就……”
“不是突然,”裴柏泽也知道平安是贵妃娘娘救的,再加上从小到大的情谊,又更多了几分耐心,“母妃种的是蓝霜寒调和而成的慢性毒药,若是当真直接中了蓝霜寒,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了。”
平安脸色恨恨的,贵妃娘娘的存在到底是碍了哪些人的眼,他心里再清楚不过。
“真是欺人太甚!”平安冷下脸来,竟然有了几分裴柏泽的气势,“贵妃娘娘和殿下,您从来都是与世无争,结果这起子小人竟然……”
“平安!”裴柏泽低声呵斥,“这件事情还没有证据慎言!”
但是他此时心里早已经有了一个确切的想法了,现在只不过是给自己找理由再确定一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