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沉水咬牙切齿,若是云白薇在她面前,恐怕恨不得生吃了云白薇:“二小姐说什么我们这些做奴婢的都瞧不起她,不许她沾手小姐的东西,明明是姐妹却又闹得如此生分,非闹着要去看小姐,好不容易整理出来的胭脂水粉方子。”
“那些东西都是小姐,没日没夜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心力,整理出来的胭脂水粉的古方子!且不说那些书都是难以寻觅的,就算是那些配好了的方子,若是想要做出来,也得找许多经年经手的胭脂匠人,就是万万不能够马虎的。”
沉水越说越气,“她倒好,之前就只管着自己舒坦,一个劲儿的在老爷面前告小姐的状!现在看老爷准许了大小姐,出来开铺子赚钱,一转眼又开始玩这些手段,若是他把那些胭脂水粉方子借回去看,到时候再动一两分手脚,像他那样满肚子腌臜龌龊心思的人,岂不是轻而易举!”
“你这个丫头,我从来都不知道你也是这般伶牙俐齿的。”云晓灵轻笑着看着沉水,“不用管他,你可知道郑伯克段于鄢的故事?有道是,多行不义必自毙,说的就是像她这样的人,她的日子在后头呢。”
“小姐!”沉水看他这样慢条斯理纹丝不动的模样,就觉得焦躁,“你怎么就不急呢?就只有我和茶芜,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那我问你,胭脂水粉的方子当真让她要走了吗?”
“那肯定没有啊。”沉水一脸傲然,“别看茶芜平日是个不声不响的,但是他糊弄人的那一套学的可比我还好,二小姐要是想从茶芜面前把胭脂水粉的方子给拿走,那除非是漫天神佛显灵,否则是万万不可能的。”
云晓灵看她这般模样不由得大笑,“既然没有拿走,那不就行了?在这样的人身上耗费如此多的心力,实在是不值得。”
“我明白小姐你的意思。”沉水还是有些气鼓鼓的,“只是看到二小姐那一幅哭哭啼啼妖妖娆娆的样子,免不得就想起从前那个贱人,只觉得眼睛疼。”
“行了。”云晓灵揉了揉沉水的头发,笑道,“沉水香最是平心静气的,你叫了这个名字,怎么反倒是像个炮仗一样,一点就炸,既然觉得看到他就眼睛疼,那咱们以后不去看就是,也免得有些人说坏话。”
说了这许多话,沉水一口气喝了好些水,神色看着倒是安定了许多,撇了撇嘴,“小姐都这么说了,奴婢一定谨记在心,以后碰到二小姐少不得躲着就是。”
主仆二人于是一路慢悠悠的回府,在路上还买了许多蜜糖糕点,言笑晏晏,好不快活。
“这些给茶芜……她最爱吃这样酸酸甜甜的东西了……也不觉得牙酸。”
正说着呢,迎面就走来一人,“大姐姐。”
在将军府能够叫一声大姐姐的,自然也就是云白薇一人而已。
沉水面容沉静,看不出所以然来,静静的立在云晓灵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