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棠眯着眼,侧着头看着桌上的鞭子。
上面已经有了血痕。
宴振站起来,手指敲在鞭子上,无声的威胁她:“姜氏已经被朝廷的人带走了,几若是识趣的话,就乖乖把地方说出来,我可以想方设法帮你救你娘。”
如若不然,阴阳两隔。
宴清棠怀疑他话里的真假,既然是朝廷带走,那么姜氏就不会有最起码的生命危险。
她嘴角牵扯出强硬的笑,嘴角还有些血迹流下来。
说话时,五脏六腑都是疼的,“我凭什么信你?”
想起他曾经的种种,宴清棠就恶心。
“凭我是你爹!”宴振没料到她嘴这么硬,几番用刑下来,她愣是一个服都没屈。
宴清棠听闻他的话,忍不住大笑起来,整个密室回响着声音。
“有爹这么对女儿的吗?如果可以,下辈子我只求和你宴家,再也没有丝毫关系。”
她心痛的无以复加。
在宴府的那些日子受的伤,远不如亲生父亲一鞭一鞭抡在身上来的疼。
宴振气急,拿过烧好的铁具,“你可想好了,再不说,这铁下去,你身上留疤是轻松的事。”
宴清棠大笑起来,眼角的泪顺着流淌下来。
她宁死不屈,眼里全是恨意,宴振被气愤冲昏头脑,扔掉铁具,喊来一旁的小厮。
“给我打!打到她松口为止!”
宴清棠在椅子上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小厮从墙上一人拿下来一个鞭子,于心不忍的走向她。
细长的鞭子抡在身上,霎时间皮肤裂开,宴清棠咬着牙忍着。
不多时,胸前的衣服被血迹沾染。
宴清棠额角全是汗水,悄悄的转动手腕。
他捆得很紧,宴清棠找不到解开的口。
抽打了无数次,宴清棠几乎快要疼昏过去,她甚至逐渐不清醒起来,一盆冷水从天而降,冰冷刺骨的水混杂着盐,冲散开她身上的血迹。
血水混着盐水占了一地。
她忍不住发抖,神志立马清醒过来,水顺着她的发丝往下流,胸口的伤被蛰得的生疼,宴清棠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宴振走到她面前蹲下,小厮赶紧住手站在一旁。
“怎么,说还是不说?”
宴清棠有气无力,嘴角的血更加鲜红起来。
“呸!你休想。”
要是告诉他,她跟姜氏就彻底失去了自由,受制于他。
宴清棠冷笑,也不愿意假面言和,对她而言,这已经不是父亲的存在,而是恨。
她第一次从心底里不想屈服,甚至连假装也不想。
宴清棠嘲笑自己,胸前的伤口随着她说话的动作撕裂开来。
像是肉被人一次次撕开一样。
她却像是没有知觉一般,什么都比不上心里的恨和疼。
“你也就只有这个时候,才会这样全心全意把我当成家人,我和娘现在对你来说,只是摇钱树,可你连面子都不愿意做,想想挺可笑的,我和娘居然曾经没日没夜的等你,一次次给自己希望,你能,你会来看我们,会救救我们。”
现在却亲手用鞭子打的她遍体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