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也不知道她怎么会问起这件事情,只觉得好像是和自己的事情没关系,所以就放心大胆地回答了,“不知道是什么人,不过穿的是很朴素的,看不出来什么。”
就是不知道袭珍珠问的是什么意思?
袭珍珠看着张叔,嘴角是藏不住的讥笑,“看不出来什么张叔就敢答应?就知道她肯定能拿得出来这十两银子?”
老张是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走进了圈套的,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辩驳才好,这个丫头怎么比这群学生还厉害?他只剩下了本能的反驳,努力的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我,我也不知道……”
李贤看着这个样子就有些看不过去了,老张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要瞒着,他实在是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了,瞒着能怎么样?瞒着能让他洗脱嫌疑吗?就只能让袭珍珠说的更加过分一些而已。
李贤叹口气,劝道,“张叔,既然都已经是这个时候了,您就莫要隐瞒了好么?”
“……”张叔看了一眼袭珍珠,心里头只觉得这个丫头实在是惹不起,而且护着庞氏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好处,他想通了这一点之后,才低着脑袋把话给回了,“她说了为什么了,说是为了把这两口子赶走,然后书院的生意她来做。”
“哼。”
就知道会是这样,袭珍珠冷哼了一声,转过脑袋去没有搭理张叔的打算了。她才懒得和这种人多说话,说多了觉得自己的智商都会跟着掉下去了。
他也不想想,就算真的都成了,到时候庞氏真的进书院了,能给他钱?不以这件事情为由头敲诈他就不错了,还给他钱?想什么好事儿呢。
先生看着老张也是一片的恨铁不成钢,“老张你糊涂不糊涂,就算是真的赶走了奕衡和珍珠,书院也不一定会和那种人做生意啊。哎,你啊你啊。”
老张当然也知道自己这件事情做的不对,现在被这么多人指责,他也觉得心里没底,面子上十分不好看,挠挠脑袋,半点儿底气都没有,“我这不是一时财迷心窍了吗……”
要不是因为财迷心窍了,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现在好了,钱肯定是不能到手了,估计就连现在这个养家糊口的活计都要没了,他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先生显然并不怎么在乎老张的事情,毕竟老张和院长有交情,到时候要怎么处理都是院长的事情,他只是皱着眉头看着姚奕衡会和袭珍珠,觉得有些可惜,“怎么就和这么一户人家是亲戚。我之前听你师娘说,还觉得是你们夸大其词,现在看来,居然真的有这等恶毒心肠的女人。”
听见先生这么问,袭珍珠的面上顿时就是一片委屈的神色,像是在和亲近之人随口抱怨一样,“先生不知,奕衡已经是什么都没有说了。”
姚奕衡从来都不是会说这些话的人,很多时候就算是受委屈了,也都绝对不会说出来。她就只是和师娘偶尔说过那么几句,师娘都很嫌弃三婶呢。
对于袭珍珠说的这一点,先生也知道,看着姚奕衡就叹了一口气表示,“这我当然知道,奕衡是个好孩子啊。”
既然都已经撞上了,袭珍珠适时地对着先生显露了一些委屈,就像是被人欺负的孩子终于见到了信任的长辈一样,“我也只是和师娘说了一部分而已,更多的,奕衡不让说了。”
不仅仅说了自己的委屈,还替姚奕衡卖了个好,知道袭珍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的小六觉得十分佩服。
先生听了都惊了,向来波澜不惊的表情这个时候显得有些不可置信,频频摇头,“就这还只是一部分?这个女人到底惹人厌恶到什么地步啊?”
有学生开始跟着附和,“就是,也太过分了。”
先生沉吟片刻,也不知在想什么。等再抬起头的时候,目光扫过了刚刚说话的一众人,问了一句,“方才你们是不是有人说,我太庇护姚奕衡了?”
不仅仅是有,而且说的人还不少呢,可现在都不吱声了。
先生见一众学生就没有敢说话的也是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既然你们有人提起来了,那我就说给你们听听,我就是庇护姚奕衡了。”
没事的时候一个个都是人人模狗样的,只有这种发生了事情的时候才能看出来,这都是一群什么衣冠禽兽。枉他教书育人这么多年,居然教导出来了这么一群东西。
姚奕衡觉得有些惊,没想到先生会说这种话,下意识地就喊了一声,“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