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姨娘既是病了就安心待在屋内休息,我自去探望。”
春红听了这话眼泪都急出来了,只不停地给薛玉初磕头,嘴里念叨着:“进去不得,进去不得啊……”
“大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拦我们是何居心?”碧桃上前一步把春红强制拉起来,“我今日定要瞧瞧赵姨娘究竟生得什么病,如此怕见人!”
碧桃钳制住了春红,黄杏带着薛玉初大步往里走。
赵姨娘院子里静悄悄的,连个洒扫的丫鬟都没有,薛玉初隐隐觉得会有大事发生。
黄杏胆子大,一路往里闯,直走到赵姨娘平日休息的小楼里,一掌推开大门,片刻,急促地“啊”了一声,屋里传来几声怒骂声,黄杏面红耳赤地奔逃出来:
“小姐,小姐我,我们去找老太太吧,赵姨娘,赵姨娘她在房里……偷人!”
薛玉初却出奇的冷静,摆摆手,没让黄杏大张旗鼓的找人捉奸,相反她让人守在院子里,等屋子里淅淅索索的声音渐歇了,才带着人进去。
暗沉的屋子里一阵闷热,还有一股腥膻味,薛玉初捂着鼻子坐在圆椅上,碧桃侧着身子替她挡住那些腌臜东西。
赵姨娘衣衫不整的爬过来,战战兢兢地跪在薛玉初脚下,嘴唇泛白,哆哆嗦嗦的乞求:“六姑娘,好六姑娘……你放过我们……我做牛做马都报答你……”
薛玉初往层层纱幔阻隔的卧房里瞟了一眼,床脚有个人影缩成一团,不敢出声。
窝囊东西,这时候了还要一个女人求情。
“那人是谁?”
赵姨娘咽了口唾沫,指头攥得发白,她磕磕绊绊地说:“是……是……我……同乡。”
“呵。”薛玉初冷笑一声,目光凌厉地射向赵姨娘,“你可知通奸该怎么处罚?”
赵姨娘眼前一白,她想起小时候被沉塘的寡妇,尸体被泡胀浮在河面上,身上青紫,眼耳口鼻都是泥沙。她吓得一哆嗦,疯狂给薛玉初磕头,用力之大,磕散了头上的发髻:
“六姑娘……我求求你,求求你,饶过我一回,我再不敢了……”
赵姨娘涕泗横流,一张如花似玉的脸狼狈不堪。
薛玉初冷漠地看着她,等到她磕到没力气了,再悠悠地开口:
“想要我放过你也不是不行。”她倒了一杯茶放在赵姨娘旁边,如鹰隼般凝视着她的眼睛,“我单问你个问题,我母亲是怎么死的?
此话一出,赵姨娘已然冷汗浃背,她眼神飘忽不定,不敢望向薛玉初。
薛玉初会这般问,定然是心中知晓了些什么,但是赵姨娘随即又想,这丫头的母亲又不是自己害死的,若是这丫头真想知道是谁害死她母亲,自己还能用这条件与她交换。
想到此处,赵姨娘心中便大胆了些,她看向薛玉初,有些哆嗦道:“六,六姑娘忘了吗?你,你母亲是病逝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