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初微微挑了挑眉毛,满眼都写着不屑,她甚至连半个眼神都不想分给薛玉颜,和这种人在一起说话,她只觉得恶心。
“和顾家的婚事是皇上亲赐的,难不成姐姐是想要让我公然抗旨?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当时姐姐可是巴巴要嫁进去呢。”
“当时在人前哭天抢地说自己有多委屈的人是你,如今又来装老好人,劝我退了这桩婚事的人也是你,妹妹可真是不知道,姐姐竟然还有双面人的手段。”
薛玉颜眉眼间有些不高兴,她今天过来也是听说顾寒落偷偷给丞相府送的封信,她心中觉得怨恨,所以才想要过来听听风声。
可没想到,居然被人给抓了个正着,如今就算是想吓唬几句,这贱女人居然也不买账。
可是丞相府可真的没有几天好日子过了,她那天路过自家父亲的书房,就听见了他和几个幕僚在商讨如何对付丞相。
只要将薛彦书从高位上拉下来,那她的父亲就是名正言顺的丞相,她也就是高高在上的丞相之女。
到那个时候,薛玉初不过就是人人唾弃的蝼蚁,如今的光鲜亮丽全都不复存在了。
想到这刚才还气的不行的薛玉颜突然冷静下来,自顾自的高兴的半晌,然后竟然笑了出来。
“我把所有的话都同妹妹说了,妹妹要是不相信,那咱们就走着瞧。”
说罢,也没等薛玉初反应,转身就离开了那条巷子。
薛玉颜才不会傻到把所有的计划都全盘托出,
薛玉初其实觉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最近发生的事情都有些太蹊跷了,大房和林姨娘,顾家和丞相府,这之间仿佛藏了千丝万缕的关系。
就好像是一张大网,将他们所有人都套在里面,看不清楚,也挣脱不开。
薛玉初没功夫去想这档子事了,她现在必须找找究竟是谁在背后下的黑手。
现在零还躺在院子里面养伤,她能靠的就只有暗月那帮人。
她进了当铺,重重的拍了下桌子,桌上的茶具都被她震得颤了几颤。
她是带着气来的,她早就叮嘱过这些人,一定要护住顾寒落的安全,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出半点差错。
可是她现在不敢想,如果当时没有阿甘挡在前面,如果没有那个替死鬼,顾寒落现在又会是何去何从。
“掌柜的,可不要怪我说话难听,如果这货您收不好,那我可得跟你好好算算这笔帐了。”
掌柜的明显有些害怕,缩了缩脖子,有些心虚的看着面前的人。
虽然边塞离京城很远,但是他们的人传消息的速度却是极快的,他自然不敢欺瞒少主,可这件事他也确实做的不对。
薛玉初的眼神不断在他身上打量,看着掌柜的腿肚子都有些发软。
“这件事是小的疏忽了,咱们的人赶到的时候阿甘已经死了,但是我们的人追上去了,和他过了几招,这人的右肩原本就有伤,所以应该跑不远。”
薛玉初听了掌柜的话,脑海里面电光火石的闪过零那天提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