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多一会儿的功夫,秦王的整个后背一直到屁股都已经变得青紫,尤其是腰跟屁股更是明显肿了起来,看着就十分渗人,万岁爷眉头皱的更厉害,然后转身去偏殿候着。
一杯茶下肚之后,万岁爷叫了那几位侍卫跟前问话。
“秦王到底是怎么摔的?”万岁爷沉着脸问。
那几个侍卫个个吓得两股战战,齐刷刷“噗通”跪倒,磕磕巴巴地将事发过程跟万岁爷说了一遍。
“是属下无用,事发突然,没能护着殿下,请万岁爷降罪!”
秦王可是万岁爷唯一在世的兄弟,更是万岁爷唯一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万岁爷一向最是疼爱这个幺弟,侍卫们自知闯祸,个个面无血色,等着万岁爷发落。
万岁爷沉着脸问:“你们刚才说,那匹大宛驹是秦王新得的马儿,既是新得的马儿,又怎么能带到猎场来、最后还成了秦王下场打猎的坐骑?”
马儿的性子都是要磨的,大宛驹这样的宝马良驹也不例外,尤其是对于皇亲贵胄来说,平日用的坐骑,哪匹不是被精心调..教过的?最少也得让马官调..教半年以上,才能供主子使用,就这样,主子也还得花一些时间跟马儿熟悉。
但是这匹惹祸的大宛驹,竟是半个月前才到的秦王手里,而秦王就骑着来西郊别院了。
竟然能有这样的事儿?
万岁爷还真是头一次听说。
侍卫其实心里也挺委屈,不过却也不能说秦王的不是,仍旧一个劲儿地叩头认罪,道:“是属下没能拦住秦王殿下,殿下很喜欢那匹大宛驹,每天都要去马场骑那匹大宛驹,那匹大宛驹也一向温和,期间并没有出过任何问题,此次秦王殿下前来西郊猎场,就点名要带上那匹大宛驹,属下也劝过殿下,不过殿下执意如此,可……”
“可归根到底还是你们没用,既拦不住主子意气行事,又拦不住那畜生猎场撒欢,以至秦王身受重伤,竟不知养你们这些子废物做何用?”万岁爷冷声道,一边抬了抬手,眼都不眨地道,“来人啊,拖出去,斩了。”
“是!”
旋即就有御林军侍卫上前,把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几个侍卫给拖了出去,打头的侍卫一脸震惊,他可是秦王的近卫,万岁爷就算要处置他,也该先询问秦王的意思,他还等着秦王给他求情呢,这人就要张口喊秦王,却被御林军侍卫眼疾手快给堵了嘴,也拖了出去。
万岁爷在偏殿又坐了莫约一盏茶的功夫,就瞧见施河进来,禀报秦王伤情。
“启禀万岁爷,秦王自马上跌落,因此扭伤了腰,身体别处也多见挫伤淤青,需要静养。”
万岁爷眉头微蹙:“只是扭伤了腰?朕方才瞧着伤得似乎极重。”
不仅是看着伤得极重,听着也是呢,现在秦王还扯着嗓子在寝殿里头叫唤,凄惨得很。
施河道:“回万岁爷的话,微臣方才已经仔细检查了秦王殿下的伤情,虽然看着严重,不过幸好没有伤筋动骨,不过扭伤了腰却也要将养好一阵儿的,以免落下病根儿。”
万岁爷抿了口茶,随后摆摆手,叫施河退下了,又坐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去了寝殿。
甫一进了寝殿,秦王的叫声可就更大了,万岁爷忍不住蹙了蹙眉,行至床前,冷眼看着床上扯着嗓子嚎的秦王,冷声呵斥道:“不过扭个腰动倒比妇人产子动静还大,不嫌丢人?”
“皇兄,臣弟真的好疼啊……”秦王不喊了,却委屈的开始掉眼泪了,“皇兄,臣弟的腰跟断了似的,臣弟还从来没受过这样的疼。”
“疼点儿好,也能叫你长长记性,往后也不敢胡来了,”万岁爷淡淡道,目光在秦王的腰上扫了扫,“行了,你踏实养伤吧。”
“多谢皇兄,臣弟恭送皇兄!”
万岁爷不耐烦地摆摆手,径直出了门。
“殿下,该喝药了。”
万岁爷走后没多久,侍卫就端着煎好的汤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