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贵妃心情糟糕,这时候,只觉得赵清时笑声聒噪,当下便就出言呵斥:“就算万岁爷正要留你在京师,又能如何?京师可不止你一个皇子,大皇子二皇子可都在呢,二皇子就罢了,难不成你竟以为在万岁爷跟前能比得过大皇子?呵,倒是秦王当初也被留在了京师,你却看看,他又有什么造化?照本宫看,秦王只怕就是你前车之鉴!”
赵清时直接就懵了,好端端地母妃怎么就变脸了?饶是打小就知道母妃是个喜怒无常的,但是赵清时此刻还是倍感愤怒,毕竟他又不是小孩儿了,眼瞅着就要封王了,母妃竟然还动不动就对自己撂脸,实在很让他恼火。
赵清时的面色顿时也跟着不好看了,赶着这时候,锣鼓点响起,戏子们又开始粉墨登场,台上咿咿呀呀地唱的热火朝天,台下,娘儿俩的脸一个比一个难看,从始至终,谁都没有笑一下,搞得台上的戏子那叫一个心惊胆战,一场戏唱下来,个个都汗流浃背。
听罢《九里山》,陈贵妃跟赵清时谁都没心情再听别的,赵清时也懒得在陈贵妃这里受气,便就起身告辞了,陈贵妃摆摆手并没有心情留儿子吃饭,一个人坐着生闷气,就这么一直坐到了天黑,然后就听到了一个让她更加怒火中烧的消息。
“什么?你说芳佳那贱人又去见万岁爷了?”听罢宫人禀报,陈贵妃气得脸都扭曲变形了,吓得那宫人都忍不住倒吸凉气,心中纳闷儿。
从前就算是芳佳最得宠的时候,陈贵妃听闻也不过是讥笑两声,并不把芳佳放在眼里,但是如今,陈贵妃却一副咬牙切齿恨不得要将芳佳给撕成碎片的架势,实在吓人。
“是,芳贵人刚刚去了御书房,奴婢亲眼瞧见,”那宫人磕磕巴巴地道,“这程子,万岁爷对芳贵人是淡了不少,但是也不知道今天是为什么,芳贵人这、这一进去便就没出来,应该是被万岁爷留……留下侍寝了。”
陈贵妃怒火中烧,蓦地抓起手边的茶杯就狠狠摔在了地上,顿时满地狼藉,那宫人吓得忙不迭跪倒在地,大气儿都不敢喘。
陈贵妃运了半天的气儿,好不容易才勉强平复下来,然后又问道:“可发现芳佳那贱人今天有什么不同?”
那宫人想了想,然后答道:“回娘娘的话,芳贵人今天的装扮比从前似乎……优雅端庄了一些,瞧着气质也跟以往不同。”
陈贵妃闻言不由冷笑,心中暗道,果然是皇后那贱人一手调..教,想来是要借着芳佳那贱人抓着万岁爷的心呢!
真是痴人说梦!
可是……若有万一呢?
万岁爷现在可不就一门心思地维护皇后跟三皇子吗?
不行!
她绝对不允许!
……
承元二十七年三月十八
皇陵。
冬去春来,原本萧瑟荒凉的皇陵,这时候也变得满目新绿、生机勃勃了起来,每年这个时候,秦王免不了都要去打猎的,今年人在皇陵,难免就有些束手束脚了,不过他向来也不是个能委屈自己的,所以这一天一大早,便就带着一队行宫里的侍卫,直奔三十里外的燕山而去。
“殿下,您擅离皇陵,只怕万岁爷知道了要动怒呢!”虞初心嘴上这么说,不过却并没有阻拦秦王的意思,反倒策马与他并驾齐驱,亦是一身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