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也不算是一桩小事儿了。
难道就是因为这件事儿?
那人对这件事儿是个什么想法,又从中得到了什么启发,继而绝对对皇后、三皇子下手?
那接下来呢?那人是会就此罢手,还是转而来对付他呢?
五皇子把能想到的人都想了一通,却怎么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可越是这也,越让他脊背生寒,没一会儿,脸上已经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了。
林开明显有些错愕,不过却也很有眼色地没有多问,只是给五皇子递过去了帕子,五皇子将脸上的冷汗擦去,又喝了几口茶,人这才镇定下来,他吸了口气儿,又吩咐林开道:“这两天旁的都不用你去做,你且好好儿地把姜承这些年的底儿都给我翻出来,他再如何低调再如何老实,我也要事无巨细地都知道!”
林开心中叫苦不迭,不过却也不敢抱怨,当下忙不迭躬身领命,道:“是,属下遵命!”
五皇子不再说话,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林开没再吭声,轻手轻脚地退了出来,又轻轻关上了房门,顺着门缝看着里头烛光下微微有些虚脱的五皇子,林开心里不由叹气。
主子年纪还这样小,日子便就过得这般辛苦了,他看着都累了,他这个属下也只能尽力为主子分忧了。
还有就是……
主子一直关注着太医院,难道就只是因为三皇子这事儿?
主子是不是还在……怀疑兰妃娘娘的死因呢?
那兰妃娘娘的真正死因又是什么呢?真的像主子怀疑的那般吗?
林开也想不明白,心里发沉,在门前愣愣站了一会儿,然后才蹙着眉缓步离开。
……
御书房。
赵清暄跟邓渊此时此刻也正在御书房里头跟万岁爷禀报今日的审问情况,不过比起林开,他们肯定汇报得更加清楚明白了。
赵清暄立在殿中,对着坐上的万岁爷沉声道:“启禀父皇,儿臣与邓大人已经亲自将太医院里大大小小拢共二十四人审问了一遍,并没有发现谁有猫腻儿,那姜承在太医院一贯低调老实,不少人都觉得他性子冷僻不喜与人相处,所以太医院里头不管是同僚还是属下都与他没什么交情,对他的情况也不甚了解,而且他们的证词也都能够彼此印证,并无破绽,也无串供之嫌。”
万岁爷闻言,不由眉头紧蹙,又问道:“那药材的事儿呢?他又是怎么在老三的药里做手脚的?”
赵清暄又道:“回父皇的话,就这个疑点,儿臣与邓大人很费了一番功夫,将三皇子平日服用的药,以及太医院里头的记档,找太医做了对比,然后发现,三皇子平日服用的药方,跟太医院记档上的药方并不是同一个,记档上的药方,是姜承给三皇子拟的,用以滋补身子,这药方都已经存档将近一年了,太医院那边也一直照方抓药,按时给送到皇后宫里去,但是这跟三皇子今日服用的药方并不相同,可见是姜承私下为三皇子调制的,而今日的药方里头被加了一味儿西域产的药材,连太医院里头资历最老的太医都对此药材不甚了解,只知道此种药材有致幻之效,至于还有没有别的功效,暂时还不得而知。”